第101章
的料……恁机灵一小伙子,险些白叫你耽误下了……” 西门庆闻言怒从心头起,没好气道:“哼哼,那小娼妇没同你实说?山东学政是捅过他屁股门子的安进士!试前他上人府里讨好,与人关起门来捣鼓一个时辰不止……” “你他妈的心比嘴还脏!你哪个眼儿见他上人府里去了?”徐应悟坐起来搡他一下。 西门庆起身冲外头吼道:“玳安儿!进来!” 玳安儿缩着脖子低头进来答应,西门庆揪住他后领子把他拎到徐应悟面前,踢他一脚道: “贼猴儿,你老实儿同你应二叔说,那贱人去没去安忱府上打搅?可曾与那学政老爷使得手脚?” 玳安儿抬头惊诧回视,见西门庆嗔目切齿,青筋暴起,哪还敢说不是,只哆嗦着点点头,一声不敢吭。 徐应悟怫然而起,拎住玳安儿衣领怒道:“放你娘的屁!休与你爹胡乱唱和,平白污蔑人!你怎知他与人做得甚么勾当?编得有鼻子有眼儿似的!” 玳安儿闭眼颤声道:“我哪敢编?是我冒爹之名,造了封拜帖儿,领他去的!” 徐应悟一时悲愤失语,手上脱了力,玳安儿趁机一猫腰溜之大吉。 徐应悟恨得抽气直喘,西门庆翻眼嘲道:“官场上的事,应二哥不是通透得很?读书人多了去了,谁比谁能耐?无人托举,你纵有滔天的才学也难出头。他是读书的料?呵呵,不是顶着我的名儿,只怕他有心卖屁股,还无处……”说着脸上重重吃一掌掴。 西门庆立时脸色煞白,衬得耳朵前边儿五指印儿愈发鲜红欲滴。他瞠目瞪着徐应悟,豆大的泪水串珠儿似的滚落。 他思想这一巴掌是为谁而打,不由得心如死灰。敢情在徐应悟心里,张松才是他心尖尖儿上珍爱呵护的好人儿,自己哪还有半点分量? 两人屏息对峙良久,西门庆突然开口,语气竟十分平静:“你走罢,横竖你心里已没我,硬凑一处,倒把你我……都耽误了。” 末尾几个字却被眼泪呛得出不来声儿。 徐应悟眼里晦暗无光,像早有预感,甚至期盼已久似的,毫无二话转身便走。 他迈步出门的一刹那,听见西门庆在他身后撕心裂肺哭叫了一声「应二哥」。 我不是你应二哥,徐应悟默默回道,随即头也不回奔入夜色中。 西门庆颓然坐回榻沿上,只觉万籁俱寂,满眼虚空。他忽然忘记自己该如何想、要做甚么,只痴痴望着徐应悟消失的漆黑门洞,懵怔失措呆了一宿。 自此,徐应悟就安心在百惠堂坐诊瞧病,可来找他看病的人,却日渐稀少了。另外,竟一直不见张松回家。 一日徐应悟早起开门执业,直到晌午也没来半个病患。他心里烦躁,再坐不住,便同柜上打了个招呼,出门上街闲逛散心。晃到西门家生药铺门面前,恰巧迎面碰上玳安儿打里头出来。 “应二叔。”玳安儿唱了个喏招呼道:“您老人家得闲进来坐坐?我这就给您叫壶好茶。” 徐应悟自不愿踏入西门家产业,可眼下有话要问这小厮,只得拉下脸面谎道: “有劳玳安哥儿。咱家缺几味药材,人都说你家南北通达、货色齐全,我来瞧瞧……” 玳安儿原本只随口客气则个,不承想这人当真要坐,一边纳罕,一边急忙转回铺里,扬声叫伙计上好茶伺候。 少顷茶来,徐应悟浅啜一口,放下茶碗道:“贵铺可有犀角、虎骨、黄精、海马这几样儿现货?” 玳安儿站在下首咧嘴笑了:“有是有……应二叔要赊多少?” 徐应悟听了这话先是一愣,而后豁然意会。他早想到,百惠堂是西门庆暗地里为他买下的。 因此他从不过问药房营收,心知帐房先生自会同玳安儿交割。可自打他从西门府出来,医馆便不复往日门庭若市的盛况,他不得不怀疑,从前那些找他看病的人,莫不是西门庆使钱招来哄他玩儿的! 这玳安儿开口便问他「赊」多少,说明百惠堂已亏空不少,根本拿不出上货的银钱。 “百惠堂上月贴了多少?”徐应悟面不改色,假意随口问道。 “七十……”玳安儿漏了两个字便觉失言,紧着捂自己嘴。 徐应悟火已快压不住,长呼一口气问道:“我见有人往箱里投银锭子?且回不了本?” 玳安儿眼见着瞒不住,便横下心直言道:“投金锭子也不顶用哇,一出一进,那都是柜上支的。” “你们上哪儿招那么些人?把我当猴儿耍!”徐应悟拍桌叫道。玳安儿缩脖儿一哆嗦,陪笑道:“应二叔这话说的,怎就当猴耍?病人是真病,咱不过白送诊金药钱。俺爹说了,只当是积德行善,顺带脚儿,叫应二叔练练手……” 徐应悟攥拳气得直抖,撂下茶碗跑出门去。玳安儿正抬袖擦汗,却见徐应悟又转回来,冲他道:“张松呢?你叫他回家!” 玳安儿尴尬咂舌道:“回哪个家?俺爹认了他当干儿,前儿才改了姓,自是要住西门府自家里。再说,俺家请了大先生,松哥儿见天儿在家温书,预备明年秋闱考进士哩!” 徐应悟从前没觉着玳安儿这么招人恨。如今看他一脸得意相儿,直怄得肝儿疼,再说不出话来。他旋风似的奔回百惠堂,气冲冲叫上了门板,把帐房先生、药柜伙计都召到跟前儿问话。 这一问不好,原来他们都知道西门庆背后使的手脚,也都收了好处。 徐应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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