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
她悬崖勒马,急忙又劝道:“瓶姐儿,你醒醒!大姐儿没了,你汉子疯癫错乱,你休同他胡闹!往后路还长,好好儿活着比甚么都强……” 李瓶儿眼里已没了人色,提线木偶般僵硬地挪下榻,连裤儿也不穿,只垂着两手往外走,嘴里还不住念叨:“娘对不住你,娘没本事,娘对不住你,娘这就来陪你……” 徐应悟见状悲从中来,失声泣道:“西门庆!你造的好孽!你还要害死多少人?!” 少顷,西门庆撞门进来,张臂扑在徐应悟身上。徐应悟满腔愤恨,大喝一声「别碰我」。 西门庆抬头幽怨道:“应二哥才说了「再不离开」,怎的便反悔了?” 徐应悟直勾勾与他对视,见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底下,分明闪着阴鸷的寒光。 他怕了,他再不敢违逆于他,这人伦尽丧的疯子,不知还会做出何等倒行逆施。 “我不反悔。”徐应悟打了个寒战,强作镇定道,“你老婆不大好,你去望望她罢。” 西门庆媚眼一虚,一把攥住他胯间吓得半软的蠢物,凑近他道:“她弄得你快活罢?恁快便去了?这就心疼上她了?” 徐应悟听出他误会李瓶儿业已成事,却不敢澄清,唯恐他发起疯再把她拖来,于是横下心谎道:“我只想着你,眼都没睁。” 西门庆怪笑森森,却又掉下泪来:“委屈应二哥了。” 徐应悟急道:“你快去守着她罢!我见她神色有异,怕是……呃——” 西门庆竟趴在他胯间,俯首亲吻那孽根。淫药之效未过,徐应悟稍一晃神,那蠢物便又昂健挺身,硬戳戳暴跳起来。 西门庆将前端肉李子嗦入口中,立刻又吐出来,打圈儿晃着舌头在蛙口舔弄,勾得徐应悟酥麻透骨,耐不住直哼哼。 西门庆并不着急吞它,总是含进去又吐出来,摇头晃脑用嘴唇在那圈沟棱处磋磨,急得徐应悟奋力挺胯,欲将那根弯屌往他口里戳。 西门庆半闭双眼,一脸痴醉,却故意不让那话儿对准,徐应悟急了一头汗,才终于将龟头儿送入那湿滑滚烫的温柔乡里。 西门庆噙着它吸吮良久,忽而弯眼一笑,竟使舌尖往那蛙口里钻。徐应悟倒抽一口气,一股无名业火打尾巴骨直窜上天灵,即刻灵台失守,精喷如注,全丢进西门庆口里。 “呃……呃……”徐应悟爽得浑身战栗,像一尾出水活鱼在榻板上掀动。 西门庆口含着他万千子孙,特意爬到他面前,喉结一滚,将满口腥膻全吞下肚。 徐应悟何尝不懂,这伏低做小的举动是安慰,亦是讨好。西门庆星眸微颤,直直看进他眼里:“应二哥许我一世相守,此话可作数?” 徐应悟心头燃起一场毁天灭地的山火,此刻又被倾城暴雨浇熄,他心如死灰,再无指望,认命似的颓然应道:“作数。” 西门庆含泪笑得像个糖块儿失而复得的孩童,顺着徐应悟脖颈又一路向下吻去。 两人一夜酣战不提,单表李瓶儿游魂走尸般回到房中,迎春见她赤着银条儿似的双腿,唬的连声「哎呦」,急忙伺候她热水洗了,掖进被里。 前日大姐儿出事,李瓶儿叫灵堂里满眼缟素一刺激,又回到官哥儿没了时的心境,一下失了神智,扯了墙上白绫便往梁上挂。 西门庆见她也要抛闪自己而去,气得捶胸顿足,两人抱头哀嚎了半日,一个疯,一个痴,竟合计着要借徐应悟的种,叫官哥儿再托生来家一回。 那时李瓶儿思念官哥儿,夜夜悲戚到天明,西门庆却只顾着同徐应悟卿卿我我,统共就来瞧过她一回,她早伤了心,失望透顶。 如今徐应悟情急之下失口点破她的病情,等于给她判了死刑,令她万念俱灰,再无生趣。 夜里,迎春在她脚边熟睡,李瓶儿摸黑起身,取三尺白缎系于榻顶,悄无声息寻自己孩儿去了。 96 你须得答应我放妻 次日,西门庆见着李瓶儿尸身,少不得放声悲恸,瘫坐在冷地下蹬腿哀嚎,谁拉也不起。 药劲褪去后,徐应悟挣扎下地,却顾着李瓶儿名节,不敢当着人哭她,夜深了才来到她棺前悼念。他早知李瓶儿活不过三冬,却万没想到她竟因自己而死。 西门庆把声都哭哑了,泪眼里见着徐应悟,以掌拍地怨道:“应二哥好会骗!到底没叫她成事?!你就依了她,能少块肉儿?若非图她有个念想,我能出此下策?” 徐应悟骇然失色:“你倒怨我?!你把人当甚么了?圈里养的牲口?街上捡的猫狗?随你拉来配种怎的?旺跳的仙女儿似的好人儿嫁到你家,三年熬得人形也脱了,你就是那吃人的妖魔!”言罢捂眼哀泣不止。 从前徐应悟颇不理解,应伯爵既然全心爱他,又与他多年相交,为何不表明心迹,成与不成,说开便是,何苦将自己逼上绝境? 如今他却深深懂了,只因应伯爵太了解西门庆其人,他就是那相思豆、曼陀罗,光鲜诱人,却有剧毒,一旦沾上,轻则伤身伤心,重则性命不保。 与他纠缠,万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。更何况,如今他连遭重创,眼看着疯癫失控,他这几房妻妾困在这吃人的深宅大院里,早晚挨个儿走上绝路。倒不如叫他紧着自己一人祸害,放这些妇女们一条生路。 西门庆叫徐应悟一语戳中心窝,疼得一口气没上来,一头栽倒在地。丫头小厮们慌的大呼小叫,七手八脚将他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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