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
叫他细看。” 这话说得亲近恳切,徐应悟不好推脱,便来到李瓶儿身前,恭敬作了个揖,起手为她切脉。 当然只是装模做样。跟着惠老先生学了一个来月,徐应悟最闹不明白的就是脉诊。 他死也感觉不出脉象的所谓「涩」、「滑」、「浮」、「沉」有什么区别,就只会数数心率。 不过李瓶儿的病症,他确实知道。待数够八十下脉动,徐应悟撤手回到自己位上,委婉说道:“六嫂产后亏了身子,至今未能复元。此乃缠绵之症,药石无益,只能静息调养,避免房事过激。平日多食些猪肝、精肉,补补血。六嫂宽心,且要养些年头儿哩。” 李瓶儿闻言一怔,在座妇人无不吃惊纳罕。李瓶儿产后一年仍不时见红一事,连西门庆尚不知晓,这不学无术的应二花子,才学了两天半,便当真成了神医? 吴月娘见李瓶儿眼渐渐红了,怕她又哭起来场面难看,忙打圆场道:“上回陈婆子也道,瓶姐儿身子须得慢慢将养。只盼汉子怜惜体恤,姐儿几个和和气气才好。” 这意思,一不叫西门庆上她房里办事,二不叫潘金莲作怪气她。话说得温和,却该点的都点到了,徐应悟不禁点头赞许。 书里何神医曾下过诊断,李瓶儿的血崩之症是因「精冲了血管」而起,说白了就是西门庆非要在经期与她同房,造成了急性盆腔感染。 若真能令西门庆不再去她房里强乞,她说不定能多活几年。徐应悟想到此节,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来。 接着便轮到陈敬济与西门大姐。因是小辈,陈敬济未等徐应悟动作,便抢先起身自斟一杯,恭敬拱手叫了声「应二爹」,喝了个干净。西门庆拍腿叫好,西门大姐也有样学样,敬罢浅吃了半盏。 一圈喝完,徐应悟大松一口气,刚坐下提起筷子,就听吴月娘又开口道: “如今大事已结,大姐儿也已成人,你两个便可安安心心过日子,尽早为我西门家开枝散叶才是。”西门大姐闻言粉面含羞,低头不语,陈敬济连连称是。 徐应悟夹起一块春笋,正要往嘴里塞,脑中却轰然闪过一道惊雷。 那回在官哥儿灵堂上与大姐儿打了个照面,徐应悟就隐约感觉哪里不对。如今再细看她,才终于明白问题所在。 西门庆今年二十有七,他十四岁与原配陈氏成亲,即算陈氏当年便生下女儿,那西门大姐至多也就十三岁。 可眼前这个长条儿身材、淡妆挽髻的大姑娘,哪像是十三岁的女孩儿! 再者,西门大姐儿之所以回到府上,皆因陈敬济的父亲陈洪在官场上栽了跟头遭了难,陈敬济只得携妻子来清河县投奔岳父。 此事发生在一年多以前,也就是说,至少一年多以前西门大姐儿已经嫁入陈家了。 西门家绝非要靠卖女过活的穷苦门户,怎么也不可能叫未成人的闺女离乡远嫁。 故而西门大姐儿出嫁时,必已年满十三。既然她出嫁时年满十三,如今便早该过了十四。 可十四岁成亲的西门庆,时年二十七,怎可能有十四岁以上的女儿?!这么看来,西门大姐儿极有可能也不是西门庆的种! 徐应悟端着筷子凝神苦思,极力搜寻书中关于西门大姐儿身世的叙述。 想了好半天,他不得不承认,根本没有。书里西门大姐儿一出场,就是长大成人、已为人妇的陈敬济之妻了。 假如他猜得不错,那陈氏当年嫁入西门府之时,已带着一襁褓中的女婴,至少也已有身孕了。 照西门庆上回所说,他那老爹西门达最是抠唆小气、斤斤计较,这样的人怎可能叫独子娶这样一个儿媳,还替旁人白养一不能传家的女孩儿? 除非…… 徐应悟嘴里含着块香笋,已忘了咀嚼。他忍不住再次偷眼打量西门大姐儿。 果然,这女孩儿生得明眸皓齿、风流妩媚,与西门庆十分神似。她并非西门庆生女,应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子! 那陈氏恐怕原就是西门达的外室,这老贼连养老婆的钱都省下了,与娶儿媳并作一桩。 至于此时尚未出世的、吴月娘为西门庆诞下的遗腹子西门孝哥儿,也早有金学家论证,并非西门庆的血脉。 吴月娘是吃了薛姑子送的「生胎药」才怀上的。可这薛姑子的「送子」生意问题很大。 书里写西门庆见薛姑子在他府上行走。顿时大怒,问吴月娘叫这老淫妇来家做甚么,吴月娘不解,西门庆告诉她,这老贼秃把陈参政家的小姐吊到她的尼姑庵里和一个小伙偷情,事发后被陈参政一顿臭揍。 这就奇了,尼姑庵里怎会有「小伙」?薛姑子来送药那回,身旁跟着两个长相「甚是清俊」的十四五岁小尼姑,名唤妙趣、妙凤。 徐应悟读到这段儿时亦觉奇怪,书里此前用「清俊」二字形容的,是玳安儿、书童儿等小厮,尼姑怎会长相「清俊」? 金学家们据此认为,薛姑子所谓的「生胎药」,其实是暗地里为那些夫主无力生育的妇女们借种,借的就是她庵里那些扮成小尼姑的「清俊」后生。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潘金莲学吴月娘求来「生胎药」,吃下去肚子却全无动静,她托人买来的「生胎药」,只是个骗人的幌子罢了。 此时灶上送来一碗细缕儿阳春面,西门庆抬手让给徐应悟,冲他眨眼笑笑。徐应悟呆呆回望,只觉冷彻心扉。 西门庆不会有亲生的子嗣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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