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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忆以来,那时江以观已经开始在用曲霏琴。而唯一见过他出剑的,只有南筠。 没想到雪下剑的名字得于此,一剑霜雪,银钩凝光,大寂无声。 是不是该庆幸,当时杀自己时,江以观已经不用出道心剑,也未用曲霏,而只是一剑穿心,否则,他想象不出自己被拦腰截断再碎成水渣,还有没有被救活的可能。 南筠看着从绿意中走来的白衣,目光灼灼,里面隐隐藏着被挑起的胜负欲。原来晏华仙尊是这样的,无情道剑修第一人,能以一剑寒光破万障,比之前世他们记忆中的曲霏仙尊可强太多了。 另一个弟子也心绪起伏,他的剑是于门内各家杂学打的基础,后来身世奇遇,才真正习得上乘剑法,秘境悟道,可以说,前世的江以观并没有教给他们多少东西,这也是最开始他们不满的原因。所以,这一世,他真的会来教他们真正的剑法吗? 白衣人今日装束慵散,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白帛系在尾端,垂至腿间,碎发用银环固定,看起来并不女气,因为手握垂剑,目光冷寂,较平日多了肃杀之气。 然而,这种氛围没有撑一会,乔晏便装不下去收了手,装一次,吓唬吓唬小朋友就够用了,他刚才也被自己耍的一剑吓到,就是想随便划一划的,没想到这么震撼华丽。 前世的江以观没教过小崽子们怎么用剑,但他要教,毕竟有恨有恩才更有意思,反杀的时候,内心撕扯不安,纠结不已,自我怀疑的画面他可是很期待。 不得不说,系统也摸不明白乔晏的套路,正常人不都该一个劲攒好感度吗,只有他不停在作死边缘试探,不仅不拉好感,还要拉仇恨。一个系统的脑子是没那么复杂的,他只想到要是这次任务世界失败,他可以拿多少积分,忽悠乔晏重启世界可以收多少积分。 乔晏不再打算亲自演示,亲手教动作太近,容易过于亲密越线,他现在还不想拉好感度,让他们对他有兴趣就足够了。所以还是以口头教为主,就怕手把手教,教得两个崽子对他没了恨。就是这样恨不能,受不起的程度才好。 松下好乘凉,他悠然坐于树荫下,教完一遍后便让他们自己练习,只要有错的地方,便弹出一子,打到犯错的地方,又狠又准,一个时辰下来,两个崽子身上估计已经没几处不青肿。 不过,他知道两个崽子都是狠人,咬牙一声不吭,在学习上从来不马虎。这种徒弟放到谁身上不得好好供起来教,偏他江以观不,以一种浪费天才的教法,几乎不管不问,两徒弟没有在前期生出嘎了他的心也是难得。 不过,乔晏也没好多少,教,自学,且狠,一次学下来,小徒身上跟打过一仗似的。 都云蔚对他会这么干,心有预期,只是身上疼的越狠,他越专注,至少要把这个人的东西全学过来,再用到他身上才不算多受这份罪吧。少年郎目光坚定如炬,注视着剑尖冷戾森寒。余光瞥向外围已经化成泥的松木,动作愈加凌冽。 夜晚,两个卧室两个人,小孤兽舔舐般,各自处理伤口。走在修习的剑道上,隐隐约约中,两人中间有了竞争意味。 都云蔚正脱衣查看肿胀的关节处,果然已经淤血青紫,如若不化开,明日定然再不能修习。他皱着眉,脸上是不属于少年人的成熟忧虑,正想着拿房间内备着的药膏,余光突然瞥见窗台一只竖立的青玉瓷瓶,他好像看到一抹白纱飘过。 心有疑虑,难道是那个人送来的?对于江以观总是自己亲自做一些可以交给杂役的跑腿事,他心生怪异,觉得江以观真是多此一举。 是借着这个表达一些对徒弟的关心?总有一种空有其形的感觉。 他压下心中疑虑,打开瓷瓶,闻药香,清苦微凉药香醇厚,确实是一品药。 同样,他后来到南筠窗前,本也想放下就走,但这徒弟跟后背长眼睛似的,刺溜一下滑下座椅,还不等他撤身,就被一声声软糯甜腻的“师尊”喊住,不得已,在窗前站定。 “师尊怎么来啦,是来看南筠吗?” “咦,这是什么?” 江以观怕南筠年纪太小,不知这是药,便还是回答他,如何使用,却不想,被小徒弟逮到机会,一个劲囔囔着要他进屋来。 “南筠够不到嘛,手太短,可是后背好疼哦!”他说话又快又密,作为吐字按个来算的师尊来说,江以观一点也插不上话,不自知地就已经被邀请到小徒弟的房间。 可能受凡间的家族环境影响,小家伙个子不大,招待起人来也是有板有眼,一杯冒热气的清茶端放白皙的手边,还不等他享用,就已经被小家伙扯着手放到他自己的背上,又控诉又委屈,“师尊今天让南筠好疼啊!是不是该补偿一下南筠呢!” 江以观疑惑垂眸,被小弟子拿捏而不自知。 但小家伙已经不等人反应,很快地脱下自己衣物,光溜溜的白身,一点也不害羞,白皙柔嫩的童子皮肤上,青青紫紫如斑驳投影,“师尊给徒儿涂药好不好?” 清清冷冷的仙君人生第一次收徒,并不知如何与徒弟相处,只是平板地照抄以前师尊教他修习悟道的方法,他那么多年如此过来,便觉得大家概都如此。他习惯了一个人,从未想过还要帮别人涂药,受别人邀请,这样被要求的感觉他并不反感。现下这个人是他的小徒弟,是不是可以不一样些,或者对他骄纵些。 南筠不知道这一瞬,江以观内心闪过这么多想法,只是回首看到这么一个静默无表情的白衣仙君,冷淡地手持药瓶,看着他的后背。 他嘴角勾敛笑意,装作可怜的模样,“师尊是不愿意吗!” 仙君微不可见得摇头。 素白的手指似水磨的玉石,连骨节都是圆润的,手指上沾了一点湿润的淡青色膏药,好看得如花苞绿萼。 背上一点清凉,所过处火辣的肿胀感顷刻消失,背部冰凉地像熨了冰块,清凉柔韧的指腹轻轻划过受损的皮肤。 动作轻缓,认真细致揉按打拳圈,这样细腻的手法是南筠所没想象到的,好像怕他疼一样放缓动作,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师尊吗。还是说,他惯会装作如此,只是还没碰到他的利益,他就可以一直这么正常下去。 “师尊师尊,是只给我涂过药吗?有没有给师兄涂过?” 江以观没体味到小徒弟嘴巴里的争宠意味,口吻淡薄平铺直叙,“没有。” “唔~”手臂陡然被乱动的小徒弟转身抓住,两只小手抱住他的小臂,童子滚烫的热气透过布料直贴上来。一时叫他定住,脱开是不是不太好,小徒弟正脸贴在他手上撒娇似的磨挲,表情又乖又怜,漂亮的小孩很会俘获人心,江以观不知道什么是萌物,什么是撒娇,只是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,虽不讨厌却也不知如何应对,他像看待有误的剑谱招式一样如临大敌。 “师尊,以后只给我涂药嘛,不要给师兄涂哦!好不好?师尊只对南筠好!”软嫩的肥脸蛋像颗软球在手臂上来回滚,水灵灵的大眼真诚而渴求,充满期待。 不知道是不是被弄懵了,还是下了迷幻药,他下意识说了声好,然后微一停顿,又补充道,“你们都一样。” 这样的师尊逗弄起来真有意思! 前世的师尊和他们相处不近,关系更是疏远恍如陌生人,而真正接触的时候已是仇敌。那么,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,打乱这个人的心绪,占据他心理的位置,如此到最后杀我的时候,师尊你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呢?! 他蹭进男子的怀中,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满含依赖,但偷摸地,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肢丈量,果真好细,这么一只腰是不是很容易掰折! 梦魇魔现,下山除魔(剧情) 山中无日月,修行时光更是弹指间逝去。 南筠扮演他的贴心小徒弟愈加上瘾,即使乔晏对每个徒弟都严苛至极,甚至故意增添苦头和教训,更有偏袒山门外人,但南筠还是会一个劲地往上贴,像只小狗一样。好像你怎么对他不好他都看不见,一声声师尊叫得亲密无间,还总是睁着晶亮的眸子看着你,就算是清冷孤傲的江以观都要被磨得软化下来。 乔晏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,但他乐得配合对方演戏。 而都云蔚这六年如同被小师弟排挤一样,逐渐长成了一个山门标杆似的大师兄,也和师尊保持了一个恭敬的距离,亲疏远近一眼就能看出比不得南筠的待遇。但是江以观还是会刻意维持弟子间的平衡,对南筠放纵些,对都云蔚严格些。他只是软化了,不是变性了。 都云蔚对小师弟的争宠漠不关心,至于南筠后面要做什么妖,他静观其变就好。目前,在前世事件发生前,他还是更沉迷于修炼。 乔晏在这几年,扮演一个生性冷漠的师尊,清冷严肃、严于律己,对弟子偶有关心,较之前些年更有了些人气,像个师尊了,该教的全不吝啬,也会在关键时候提供一些基本的长者关怀,比如送药,送剑,送灵石……保持在一个满足了师尊功能,但不会再进一步亲近的位置上。 这样无波无澜的关系很快因一件事被打破。 山下某村镇受妖魔来袭。 前日,几位身着布衫,眼神困顿不已的青年蓬头垢面,互相搀扶着一路拄拐走到点苍门山脚。 据报信弟子盘问回复,瑶瓷镇这几日不知道被什么大魔侵袭,尤喜入人梦境,或制造恐慌惊惧,或编织淫梦,不知不觉让人耽于梦中魇死,而那梦魇大魔便吸食人的伤喜情志,日益壮大。 而有幸活下来的人才有了机会将梦中事传达出来,赶快叫人前来解救。而他们这些青年已经三天不敢合眼,一路加急赶来,就是求点苍门的仙者能救救他们。 山下人已经求到门上,点苍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,任由妖魔危害人间。门内每年也针对此类情况所做相应的款项准备,按照流程,每个峰要出几位已达到下山条件的弟子,由除魔殿辛承长老带队,其他人可自领下山任务自愿跟随。 一时,消息一出,各山门迅速集齐了五十名弟子。 都云蔚、南筠自然也在其中,修习六年,两人都想试试看自己学得的成果,此时正是一个好的验证机会。 两人离开山门隔空一拜,拜别松涛峰,正欲御剑离去,却被一道无色法相虚影拦住,原是江以观送出的一道神识,这是仙门的一个习俗,弟子第一次下山,师尊必然会送上贴身护卫,有的的是防御武器,有的是传送阵,而江以观送出的是一道神识,若遇危险,一旦察觉便会及时出现抵消一灾。 众人白衣翩跹,几十人御剑从空中飞驰而过,一路凡间景象如走马灯花变成模糊虚像,无人关心脚下凡间,只是都焦急希望赶在下山前能到瑶瓷镇。 小镇背临青山,从镇口到青山是一个纵向路径,这样对门派弟子们有序排查布设更有利。只有一点,万一布阵未成,只要出现一道漏口,就能让大魔出了阵法直入青山而逃,到时候再追捕起来就麻烦得多。 各仙师弟子已经领了任务而去,要赶在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前,将整个小镇笼罩在除魔阵法下。天蚕丝与无声的金铃如蛛网一样编织,这叫补魔网,只有触碰到魔气才会发出声响,是逼梦魇魔物出离梦境后追踪的重要法器。 南筠双手撑在脑后,感叹几百年前的捕魔手段,有些落后了!~要是遇上他这种的魔,他就算在这里来回打转慢悠悠溜达到天亮,这种等级的法器也根本发现不了。 “去小镇尽头,在山路口守着。”都云蔚对此经验丰富,一眼就看出布置中的缺漏,能直接在镇里逮到梦魇魔更好,万一出现纰漏,唯一的堵截之地就是小镇尽头的青山。 他眼神一凌,目光已犀利地将所有布景记下,仿佛直觉已经应验般,直接转身向山口行去。 南筠知道他的脾性,这般反应定是已经分析过后下的决策。这家伙直觉力惊人,是能凭直觉直接预测拆解对方招式的人,当然,前提是他要先看过对手出招,所以就连南筠也不会在他面前完全地暴露自己的武学灵法。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脱离众人方向,斜长的黑影在黑幕下逐渐拉长,已经入夜。各商铺这几日完全关闭歇业,所以若大的镇安安静静,只有零星犬吠。 街道两旁人家门户紧闭,但灯火愈加通明,昏黄的灯窗如一盏盏无画笼灯静止在寂静的夜。 捕魔,追至一一处诡谲山洞 小镇逐渐在夜色中变得如水墨画一样寂静无声,连呼吸都一时暂停。 深夜,万家灯火通明,但毫无人息动静,不祥和的气氛从小镇边缘向中间聚拢罩下。点苍门的弟子们凝息藏于暗处,静静等待、捕捉那一点风里的铃声。 都云蔚两人守在唯一的山间路口。高一些的少年已经成人身量,只是骨骼还未完全长开,此时,指尖在空中点舞,划出繁复的残影,操纵一根银白细丝舞动着飞向远处,最后几声“铮铮”鸣响,那银丝被注入灵力变得锋利,绷直了缠在树梢间,将路口的空间,完全从远至近地上下分割成数块,完全隐匿在空中。 今夜,梦魇魔选中一个昏昏欲睡的心弱之人,虽然他强撑着不睡着,但连日的疲惫和精神衰弱已经击垮了他,只需要他再施一点小小的幻境,就可以让对方陷入昏睡。 砖瓦小屋内,一缕无形的黑气慢悠悠地爬到男子后背,刚钻入男子鼻息,忽然微弱金光一瞬大放,引来镇魔法阵互震收缩,从偌大一个镇的空中铺设开来再向梦魇魔的方向急急缩进,束成一道金光如雷霆贯下,从高空中一边下压一边击向某处屋宅。 众弟子见镇魔法阵捕捉到目标位置,一半人提剑出动奔向目标地,一半人留在原地安守捕魔网。 魔物见今日被下了套,心头大震,认出这是仙门的阵法,一转头往外出溜,能用出如此大阵,必然不是平时一般的散修,还是保命为上! 一路,黑雾向山中急行,但没等飞出几路,就碰上一处屏障,被细丝触到的地方,黑雾“滋滋”一声点燃,银光闪烁,那团雾一下子缩紧,左右彷徨搜索出路。 铃声在寂静时最为明显,附近的弟子迅速出动,脚步踏地凌空,追着铃声挥出剑芒,要将梦魇魔斩下,谁想那魔物全然没有躯体,一团雾被劈开,很快又凝聚,根本伤不到,只有带着除魔法力的捕魔网能伤到他。 于是,几人催动捕魔网,随着魔物奔逃方向一路撒网、罩下,均被其蹭着网沿边缘逃脱,挑衅般溜着几队弟子在镇中打转。 却不知,魔物早溜向山中方向,仙门弟子追踪的只是他设下的一个幻象,不知不觉中,那些弟子们均被他下了套,不精疲力竭不得出,或者能找到出破幻境的方法,也能提前出来。 魔物上下飞舞,裹着一团邪雾发出“簌簌”嬉笑,已经没了被追杀的紧张,带着点闲适地往山中去。 正得意忘形,不想,半路遇到两个和镇中人一样弟子服装的少年,他本想静默地从两人头顶飞过去,但担忧的心还没提上来,就被几道凌冽的利韧割进身体,飞行速度不减,一团黑雾瞬间被割成不均的十几块,可怜兮兮地飘荡左右晃悠,魔力大减,拼命要往中间一团聚去。 但,两名少年明显不可能给他重新聚合的机会,挂着几缕黑雾的银丝“簌簌”收回,缠到在一柄剑身上,带头的少年剑意凛人,完全看不清动作就将四散的黑雾劈得更小,剑韧追着中间一团黑雾而去。 一截魔物凄厉一声惨叫,听不出什么东西的声音,只觉刺耳至极,最首脑的黑雾跌跌撞撞舍下其身,往山中逃窜。 南筠紧随其后,借符风之力,追赶其上,最好比黑雾快,和都云蔚来个前后夹击。 两个少年不知不觉进入深山,树木枝稍黑影绰绰,辨不得方向,而那团苟延残喘的黑雾也躲在不知何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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