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8章
试炮前一遍遍的叮嘱负责试炮的兵卒其中的要点,结果还是出了意外。 第一枚炮弹的引线燃烧速度太慢,落地后还没烧完。那枚试用弹是陶瓷外壳的,因为外壳落地先碎了,几乎变成了哑弹。 第一次的失败让负责点引线的兵卒也非常着急,第二次试炮的时候,他就自作主张的没有从引线开头点,而是大致按照刚才的时间掐算,选择了从引线中间点燃。 结果这枚炮弹的引线燃烧速度本来就快,又短了一半,几乎刚抛出去就炸了。 “轰!” 木头弹在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,火光四射。强大的气流登时将抛掷炮的炮架和那几个负责操作的兵卒掀翻在地。 尽管按照顾念说的赌了棉花,在场的众人依然觉得自己像是被炸聋了似的,耳朵嗡嗡作响。 顾念急得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耳朵,急忙往炮架那边跑。 反应过来的完颜旗达也迅速跟了上去。 现场的状况简直惨不忍睹,那个发射用的炮架已经被炸废了,两个负责操作的兵卒都倒在地上起不来。 幸亏顾念在一开始就做了充足的准备,给那些兵卒们穿了中间垫了钢板的厚棉防护服和‘安全帽’,才算是没出人命。 众人看着那两个兵卒身上几乎毁掉大半的防护服才明白,为什么顾念事先会反复叮嘱他们小心,他们两个这个条命,简直就是捡回来的。 第三次是顾念自己穿了防护服亲手去点的,完颜兄弟怕出意外,都穿上防护服陪在了旁边。 这次终于算是成功了,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然巨响,大地颤动,土石乱飞,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坑。 众人心神巨颤,目瞪口呆,看着那个已经变成黑色焦土的深坑久久无法回神。 十几天后,两门抛掷炮被运往前线。倒不是想着想着就让年深用,只是想让他亲眼看看火器的威力,心里有个底。 考虑到操作的安全问题,顾念还是决定由自己带队押运。 他带着火炮往前赶,年深他们一路势如破竹,等他追上的时候,居然已经打到长安城脚下了! 尽管已经发现东边带队的人就是年深,但吕青已经完全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。跟他们事先料想的差不多,在年风勇和年深两个方向的双向夹击之下,吕青果然再次选择弃城,逃往了东南方向自己的老巢江都府。 天边飞鸟投林,残阳如血,眼前的长安城依旧高大而沉默,一如多年前的模样。顾念看着那座气势恢宏的春明门,不禁思绪翻涌,感慨万千,颇有一种‘少年子弟江湖老’,‘再回首已百年身’的怅然和无奈。 他万万没想到,六年之前,他和年深曾经浴血奋战拼着性命去保护过的那座城门,六年之后,故地重至,再次站在这座城门前的时候,他们居然要亲手去攻破它。 世易时移,只是这一次,里面守城的那位不知道变成了谁。 就在顾念犹豫着要不要建议年深先派人劝降的时候,城门突然开了,一队金吾卫负坚执锐,踏着半城晚照,浩浩荡荡地骑马冲了出来。 兵戈寒光照人,杀气四溢,杜泠和萧云铠急忙带马,第一时间就戒备地护到了顾念两侧,年深则一马当先的拍马迎了上去。 这就要开打了?顾念心头恍若擂鼓,紧张地抓紧了马缰,正要自觉后退到更远的地方不给年深拖后腿的时候,突然看到对面带队那个军将的脸庞,不禁一愣。 此时年深也已经带住了跨下战马,对面那人朝着年深叉手行礼,微微一笑,“年将军,一晃数年,别来无恙?” 作者有话说: 顾念:哥哥好像不喜欢我了,╮(╯3╰)╭ 第215章 “马将军。”年深也客气地抬手跟对面行了个礼。 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当年同样曾经跟年深一起死战契丹,出生入死,奋不顾身去守卫长安,最后身负重伤,差点一命呜呼的右金吾卫大将军,马涼。 “杜统领,萧统领。”马涼又朝后面的两位故人打了个招呼。 杜泠和萧云铠也郑重还礼,意外重逢,六年前曾经在此地并肩御敌的几人面上不禁都现出感慨之色。 “后面那位可是顾司直?”马涼在萧云铠和杜泠肩膀之间的缝隙里发现另外半张熟悉的面孔,忍不住把马往前带了带,甲衣和佩刀随着他跨下战马的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。 萧云铠和杜泠略微让了让,露出身后的顾念。不过他们也不敢离开太远,毕竟现在两军对峙,情况特殊。若是掉以轻心,让对面的人找到机会伤到顾念,就没办法跟年深交代了。 “马将军。”顾念也连忙叉手跟马涼行了个礼。 “阿嚏。”马涼正要开口,一阵西北风呼啸而过,激得顾念打了个喷嚏。 什么时候不好,偏偏在这种时候!这个不合时宜的喷嚏让顾念窘迫地垂下了脑袋。 马涼哈哈大笑,调转马头看向年深建议道,“城内已备下薄酒席宴,天色已晚,此地风急气凉,不如我们先进城再叙话?” “现在就进城?”萧云铠太过讶异,不禁脱口而出。 马涼长眉微扬,“怎么,萧统领还想先打一架再进去不成?” 萧云铠:…… 顾念听了倒是暗自有些开心,听马涼这个意思,应该也是不想跟他们打? “马将军应该知道,如果现在迎我们进城,长安可就要易主了。”年深单刀直入,直接挑明立场,打破眼前暧昧模糊的局面。 马涼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,只是眼底浮起一丝惆怅,“六年前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,就以为长安会易主,这场接风的筵席,你已经足足让我等了六年了。” 他当时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,却没想到顾念说的那些话居然是真的,那位叫秦染的神医,真的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拽了回来。 再睁开眼睛的那刻,简直恍如隔世,只不过没想到的是,同时回来的,还有吕青。 提起当年护下长安后那意外而纷乱的状况,年深也不禁俊脸微滞,一时有些无言。 马涼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他六年前就认了年深为‘主’,觉得长安城应该归给保护住他的那个人执掌管理,现在当然不会阻挡他进城。 一场兵戈迅速化于无形。 “年将军,请。”马涼挺直腰背,郑重其事的伸出手臂。 金吾卫在前面开道,浩浩荡荡的将年深等人一路引向春明门。 因为一切来得太过容易,反而感觉异常的不真实。 长安城,这座大亁最重要的城池,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回到他们手里了? 在骑马走向春明门的那段时间里,顾念心里也忍不住犯过嘀咕,怀疑城内会不会有什么埋伏或者陷阱等着他们。 知道打不过年深,所以就用些其它的手段,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,毕竟历史上有那么多发生在筵席上的知名事件。 当初长安城那么多人里面,顾念最搞不懂猜不透的,就是陆溪和马涼。 这两位,一个心机深沉捉摸不清,表面上看似清高出尘其实一肚子阴谋,一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,表面上趋炎附势见利忘义,其实却能为长安豁出性命,以身许城。 不光是顾念,其余人也不敢完全放松,甚至疑心比顾念还要重些。众人便在这种半是开心半是戒备的状态中骑马走向了春明门。 顾念正在乱想的时候,却发觉前面的队伍似乎停住了,抬起头,就看到年深正停在城门口转头看向他这边。 见他抬头,年深便摆了摆手。 顾念的脑子还沉浸在阴谋论里,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动作的意思,旁边的杜泠看不过去,小声提醒他,“麾下叫你过去。” 顺便轻轻用马鞭抽了顾念那匹马的马屁股一下,黑马立刻向前奔去,带着顾念跑到了年深身边。顾念这才意识到,年深是想跟他一起进城。 年深带马朝旁边避了两步,让顾念走在他和马涼中间的位置。 马涼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 三人并辔而行,刚踏进长安城,道路两旁就传来嘈杂的人声。镇西军一行举目四顾,蓦地发现道路两旁人山人海,到处都是拥挤的人影。 什么情况?众人一时都有些发懵。 这时候,负责举旗的旗兵也通过了春明门,立刻意气风发地抖了下旗杆,高高举起了手中红底黑字的‘年’字帅旗。 夕阳金色的余光映在那面迎风招展的巨幅帅旗上,别有一番峥嵘之气。 “年将军!” “恭迎年将军!” 路两旁的人原本还不太敢确定,此刻见到帅旗才确定了金吾卫后面这些人的身份,有人立刻带头喊了起来。 “恭迎年将军!!!” “恭迎年将军!!!” 其余的百姓们立刻跟着喊了起来,刹那之间,欢声雷动,山呼海啸般的动静此起彼伏,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。 这些人居然都是来欢迎他们入城的?众人一时都有些呆住了。 顾念也第一次遇到这种夹道欢迎的盛大场面,不自觉地被人群的热情感染,笑着回应。他偷偷瞄了瞄旁边的年深,对方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冷峻模样,不过,眼底还是染上了淡淡的笑意。 “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?”走到半途,顾念狐疑地看向马涼。 “顾司直是不是太高看我了?”马涼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道。 “这些人真的都是自发过来的?”顾念还是有些不敢相信。 “当然,”马涼拽了拽缰绳,将跨下被两旁的欢呼声影响走偏的马往中间带了带,“他们可是盼镇西军过来盼了好久了。” 马涼又略微解释了下,顾念和年深才明白了。 首先,这六年来,长安城百姓的日子就过得极苦。 契丹当初接连杀掠了十数座城池,让大亁元气大伤,为了尽快恢复军备,充盈国库,吕青变本加厉的提高了各种税负,长安城更是首当其冲。 当初的仓皇出逃本就让大多数人损失惨重,再增加税负,无疑更是雪上加霜。不光长安,其实大亁上下,所有的人都叫苦不迭。 而且这几年的年景也特别不好,各地经常出现洪涝灾害,中间还有许多地方爆发了天花,一时间人人自危。幸亏镇西军那边传来了预防天花的方法,才让长安城的人幸免于难。 顾念略微想了下,也就懂了,长安离凉州更近,所以牛痘的治疗方法从那边传过来的更快。 两年之前附近又爆发过一次蝗灾,幸亏有当年年深和顾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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