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
茬! 骑兵搜寻了整夜,却是一无所获。 他们在清晨薄雾中,经过一座炊烟袅袅的村落。 主帅眯了下眼。 “原地休息!” 队伍整齐有序地停靠。 景鲤翻身下马,身边的人殷勤递上牛皮水囊。 “王,那荣皇后一介弱质女流,定是逃不远了!” 年轻男人喉咙耸动,发出冷嗤。 “我倒是宁愿她是个弱质女流,这么能逃,还学人家螃蟹有八条腿呢。”他捏紧囊袋,“迟早要将这些不安分的腿儿,一一给绞了。” 这……我可不敢接话,谁知道您是怀恨在心,还是打情骂俏啊。下属暗道。 年轻男人痛饮而尽,手腕一甩,将水囊丢了回去,皱着眉问,“这是何地?” 很快有人回报。 “前面是个蚕桑村,大概有四五十户人家,男人们应该外出谋事了,女人们则以养蚕维持生活。夏蚕不容易养活,大多数妇人还干点针线纺织的事儿。”手下人迟疑补充了一句,“村妇们比较谨慎防备,我就远远瞧了一眼,她们立即闭了门。” “哈哈老子知道你为什么娶不到媳妇儿啊,一脸凶相,谁不怕你啊。” “……李武你给我滚蛋!” 景鲤思索片刻,“走!” 一行人接近村庄。 山野的水汽被日光悄然蒸发,房屋低矮,桑树、柿树、枣树等都生得高大,绿泥陂塘曲曲绕绕,盛着雨后的淋漓,偶尔窜动几条泥鳅,平添几分生气。家家户户闭门不出,如避阎罗。 与屋内的女人相比,骑兵们反而很放松,这就是个普通平常的小村子,女人又多,见生人来了,以为是要打劫他们。 景鲤缓步其中,弯腰捡起了路边的一只拨浪鼓。 下属见此场景,随口便说,“这么谨慎,看来这个村子被劫匪洗了一次啊。” “……不对!” 景鲤捏紧拨浪鼓,嗅到了一丝不寻常。 然而提醒迟了。 埋伏在墙头的弓箭手准备就绪,将他们围成了瓮中之鳖。 骑兵凶猛,当即反抗,杀出重围。 而景鲤在这样纷乱的情况下看见一处特殊的墙头,上边一道人影隐隐绰绰,尽管面容模糊不清,他却凭直觉辨认出——那绝对是他要找的家伙! 他以剑挡箭,不再犹豫,直奔而去。 “嘭——” 年轻男人用自己的身板硬生生闯开了门。 门后跌散了一群人,目光惊骇无比。 这他娘的还是人的力气吗? 那分明是十头壮牛一起攻城啊! 他们盯着对方修长纤细的身形,感到费解。 “你果然在这里。” 年轻主帅立持银剑,他的手背被箭矢擦伤,鲜血淋漓,顺着剑刃划开一道红线。而他的双眼也是猩红的,蒙上了一层野兽般的阴翳,沉重又狰狞。暗卫们表情凝重,将他们中间的女子护得更紧。 青衣女子褪下了母仪天下的华服,一副农家蚕娘的打扮,荆钗布裙,不施粉黛,更显清丽秀美。 时隔八年,重逢老情人,她第一个指令就是:“拿下他,生死不论!” 掷地有声,毫不迟疑。 般弱想着,都翻脸了,当然是越狠越好,不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时机!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! 景鲤仰了下脖子,看向阶梯上的女人。 “你我虽是和离,却也一夜夫妻百日恩,刚见面就这么狠心?” 他扫过她旁边的一对金童玉女,薄唇微勾,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笑。 “原来是,为,母,则,刚。” 小孩抖了下身躯。 “动手!” 刹那间,短兵相接,寒芒交加。 般弱在一边观战,心里狂草,男主这个挂逼,八年该不会是修仙去了吧,把她这边的兵衬成了战斗力为五的渣渣。况且这人一动起手来,完全是不要命的疯子打法,惜命的下意识就避开了他的锋芒,反被他逮住了破绽,一攻即破。 男主以一敌众,仍旧势如破竹。 而外头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,快速结束一轮战斗,眼看着就能支援总部了。 这可不行。 般弱转动自己的脑瓜,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。 她装作跌倒,“不小心”混入了刀光剑影中。暗卫收刀不及,差点要劈在女主人的脑袋上。 “滋——” 横空伸出一条胳膊,施展了空手接白刃的绝招。 般弱虚晃一招后,抽出他后腰的匕首,夹在人脖子上。 战斗一秒结束。 众暗卫目瞪口呆。 他们僵持不下的局面就,就这样被纤细柔弱的皇后娘娘拿下了? 滴答。 那长刀悬在般弱的脑袋上,景鲤单手摄拿住,掌心被刀刃割破,从指尖缝隙中淌出血来,泅染她的乌发。 男人低垂眼帘。 为了让匕首够着他的脖子,她垫着脚,贴着腰,竭尽所能。 殊不知这个姿势更像是拥着自己的情郎,为一朵绢花而撒娇。 “抓我就抓我,干甚么占我便宜?摸腰不够,还要贴胸?” 般弱:“???” 我呸!老娘貌美如花,谁占你便宜! 皇后娘娘很生气,特意让人把他捆得死死的。 擒贼先擒王,王到手了,小兵也得乖乖投降,不多时,满院子蹲满了垂头丧气的“俘虏”。 他们是虎狼之师,一路北上,披荆斩棘,摧枯拉朽,哪里受到这种窝囊气,竟被一个弱女子活捉了!偏偏他们主帅浑不在意,他盘腿而坐,神态闲散,还颇有兴致遛着屋檐下的小孩。 “小鬼,我方才捡着了一只拨浪鼓,是不是你丢的?”他啧了一声,“这么大了还玩这小东西,你娘就没打你屁股?” 昭昭:“……” 好生气!但是他不能跟这人一般见识!娘亲说了留着他的命还有用! 他冲讨厌精扒了个鬼脸,跑进屋内。 倒是旁边的女童,睁着乌溜溜的眼珠,好奇望着他。 景鲤挑眉,“你是妹妹?比你哥哥可要懂事多了。” 众手下:“……” 我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,您能不能注意点情况,现在咱们是阶下之囚,不是让您操心来当后爹的!!! 乌陵阿昭又跑出来,把妹妹挽着走了,哼得很大声,摆明对他不待见。 景鲤眸光微暗,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,总之大家伙看得很渗人。 一般而言,主帅不常琢磨,一旦他琢磨了,那妥妥得搞事的。 “兵符呢?” 般弱开门见山。 景鲤既然是七国统帅,身上肯定有一半兵符。 她可以从中搞事,假传军令什么的。 “要命一条,要符没有。”景鲤耸了耸肩。 般弱本想要当众扒光人,检查兵符有没有带在身上。下一刻想想,好歹是她以前的老情人,也馋过他脸蛋,给人留点面子吧。 于是她让小兵们把老情人搬回内屋里。 “扒光他!” 她相当神气发号施令。 兵仔:“……啊?” 般弱:“搜身会不会?” 兵仔:“娘娘,我,我答应未婚妻,要,要守住眼睛不能乱看的!” 般弱:“……” 麻麻批,关键时刻,你给我喂狗粮?还想不想拿年终奖了? 她撇下人,决定亲身上阵。 年轻统帅穿了一身繁复的银鳞甲,这种盔甲有点高级,般弱不会脱,研究了半天,采取了暴力拆卸的方式,扯出了内里的一截红杉。胸腹精瘦,线条清晰,纵横着一条条血沟。她认真翻找着兵符的藏身之处,却没注意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。 般弱刚想指挥着人把他翻个面儿,对方腹肌发力,猛地仰头。 他恶狠狠咬住她的嘴唇。 血珠滚烫,如燃沸火。 般弱反应过来,抬手掴了过去,清脆响亮,震惊了小兵。 “你发什么疯?!” 她不满擦着嘴唇,妈的,半层皮都快没了,畜生啃得都没他狠,当她下饭菜呢! 年轻统帅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唇角。 他冲她笑,阴森又骇人。 “皇后娘娘,自古情债难偿呀。” 第180章 世子白月光(18) 什么什么?什么情债难偿! 你有本事给我再说一遍! 般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话。 讲道理, 她哪里欠情债了,她欠的明明是仇怨! 仇怨比情债更好解决,一刀咔嚓, 或者挫骨扬灰, 男主要是能弄死她,她就当技不如人,趁早拜拜。 但情债就不同了, 说不定她被弄死之后,对方边哭边吃她的骨灰! 那惊悚恶心的场景想想就害怕好吗。 般弱要从源头杜绝这个恐怖的可能性, 连连摇头。 般弱:“我可没欠你什么情债!和离书是你自己写的!” 景鲤:“得势狸猫凶似虎, 落配凤凰不如鸡。” 般弱:“咱们梁子都结下了,你现在一定想搞死我!” 景鲤:“思悠悠,恨悠悠, 恨到归时方始休。” 般弱:“我恨你个老母鸡!” 景鲤:“我本将心照明月, 奈何明月爱照小阴沟。” 般弱:“……” 她忍无可忍,一把揪住他的领子,“说点人能听懂的话!”瞧这给蹦跶的呢, 还给她整一个文科生沟通频道。 一定是毒打不够! 景鲤被她扯松了衣襟, 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血痂, 他往后坠着脑袋,摇摇晃晃的, 闲散得令人欠揍。 “好吧……你要听真话?” 他猫瞳浮着细碎的光。 像这一类预先问答,肯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般弱转身, 特意找了块麻布, 一把塞人喉咙里。 她搜遍全身, 没有发现能藏兵符的地方。 般弱的视线落到他的靴子上。 小兵很可怜被抓壮丁了。 般弱凶他, “别说你未婚妻连看男人的脚板都要管!” 兵仔:“……” 这倒没有。 他委委屈屈上前,去脱景鲤的长靴。 般弱当即远离毒圈。 就在此时,变故突生。 原先捆得跟咸鱼似的家伙蹦了起来,长腿如风,凌厉踹翻了士兵。 “嘭——” 麻绳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。 景鲤挣脱开来,连带着雪鳞甲也扔了,砰的一声,似琉璃碎在地上,“皇后娘娘,你们这边的捆绑水平,有待提升啊。”他睨着栗瞳,似笑非笑,“待改日,在下亲自出马,一定让皇后娘娘好生领教,什么才叫真正的捆绑,挣到皮磨出血了也挣不开。” 般弱正想怼他,门外一阵纷乱。 “娘娘,不好了,有一支骑兵去而复返,正往我们这边赶来!” 暗探来报,脸色凝重。 “而且东西方向,似乎也有兵马活动的痕迹。这样下去,我们很快就会被包围的。” 般弱看向松动筋骨的景鲤,皮笑肉不笑,“出动这么多的兵力,专程逮我这么一个弱女子,统帅真是费心了。” 景鲤大言不惭点头,“应该的。” 般弱心想你至于吗,手握天下兵马,什么美人不手到擒来,还咬着我不放。 小心眼儿! 她感觉男主这块硬骨头不太好啃,于是改成了另一种啃法。 “统帅大人应该听过这句话,冤家宜解不宜结。” 景鲤将松动的衣襟拢好,系紧腰带,“对,身也搜了,在下这衣裳也被皇后娘娘解了,您还有何吩咐?” 般弱:“……” “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?你们的江山又不是我灭的,这和离书,嗯,我姑且算个帮凶,你要是觉得亏,我送你几个绝色美姬好了,不,一车,一车行了吧。” 她一副不想惹事的样子,“我呢,混吃等死第一名,就不掺和进你们男人的事里了,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,就是别搞我……你认为怎么样?” 他抬眸,嘲笑她的烂主意,“不怎么样。” 气氛顿时冻住。 般弱发挥了厚脸皮的优势,第一个方案退回,她立刻奉上第二个方案,“只要你同意,我麻溜滚蛋,消失在你的面前,一辈子也不回京城,绝对不碍你的眼!” “一辈子也不回?” 她点头如捣蒜,目光诚恳,表示自己的决心。 “然后找个更老实的男人嫁了?”他幽幽道,“远走高飞,你倒是想得美。” 般弱一噎。 双方谈判破裂,她破罐子破摔,“这样不行,那也不好,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吧?” 都是玩战术的政治家,搞什么鱼死网破两败俱伤,差不多就得了啊。 “你,回宫。” “……什么?” “我让你回去。”景鲤倏忽变得冷淡,“回你的皇城,回到你那个王的身边。” 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 般弱真是满脑子问号,大费周章追到这里,竟然是为了赶她回去? “你觉得是就是。” 他跨步往外走,“你让你的人修整一下,半个时辰后回宫,不要想着逃,你逃一步,我就追一步,天涯海角总有尽头,在下年轻气盛,有无数个春秋陪你耗。” 双方人马陷入僵持。 而等般弱看到尘土飞扬的道路,援军宛如压城乌云,脸都绿了。 十万大军,他用一万来拿她,是不是太夸张了点? “统帅大人,你这个败家法,迟早也要国破的。” 般弱嘲讽。 “未来之事,便不劳皇后娘娘操劳了。” 他不知从何处驾来了一座青帘马车,做了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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