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
到,怎可急功近利,这下可好,深陷劫难,他就不怕灰飞烟灭吗!他一贯稳扎稳打的,怎么这次就发了狠了呢。” 五长老捏着眉心。 “别光顾着骂人了,想想怎么办才是,他这个状态明显不对,最好能把师弟哄出群仙塔,只要人还在,掉了境界也无妨。” 于是般弱就被拎出去了。 “我可能,没那么重的份量,让师兄回心转意。”般弱说。 副掌门都要给这位姑奶奶跪了,哀求道,“您就去一趟行吗,看看掌门,跟他说会话,服个软,骗他也行。” 在众多双眼睛之下,般弱只得点头。 她佩戴上了“避”符,进了太玄群仙塔。 这塔巍峨高悬,有一千零八重阁楼,而琴雪声停在一千零三重上。 他持着剑柄,半跪在地上,遍体鳞伤,触目惊心。 白日里的一头黑发尽数染成霜雪。 似是听见了响动,他缓慢沉重抬起头,一缕散开的发垂到颊边,唇角染血,意识混沌,视线昏暗而模糊。 “情劫……情劫渡不过了……” “是……是带要我走了吗……” “师妹,师哥……” 他压住胸膛的碎裂般的痛楚。 真想再见你一面。 真想再给你吹一首催妆曲。 就在那缠满红线的姻缘树下,灌满相思的风,或许你不懂,便是最好的。 那么,我便能欺骗般告诉自己,日子还长,你总有长大回应我的那一天。 你总会向我走来。 然后,在漫天风雪中,煨着火炉,拨弄熏枝,听雪也听风。 我放下了剑,弹琴赠你。 你青丝掩着雪背,分明诱着我,却如孩童般趴在膝头,轻轻唤我一声,雪声,今晚雪下得好大,你要抱紧我,好不好。 琴雪声喃喃道。 “……好。” 都依你的。 你知道师哥,自始自终,拒绝不了你。 哪怕这是个梦境,也心甘情愿沉溺下去。 第119章 师尊白月光(17) 琴雪声没做过这样的梦。 一个难以启齿的, 春梦。 他是天生道体,四岁登山门,六岁引气入体, 十五岁踏入筑基,是太京门第一个二十岁以下就进入剑冢的弟子。 几乎是水到渠成的,他唤醒了上古第一法剑‘君不见’, 此后剑成了他的唯一伴侣。 他上头有七位师兄, 皆是不近女色的苦修之辈。 太京门上下唯一能亲近的女孩子, 似乎也只有他的小师妹了。 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姑娘, 他自然在意师妹,也不想师妹被其他男人抢去,像是自己的小白菜被猪拱了一般。随着师妹长大,他越觉焦虑, 便去询问了有点经验的师兄。 师兄说, 那就是喜欢啊。 啊,原来这就是喜欢了吗。 他不太懂,但师兄说是,那应该是的。 既然喜欢,那就,结为道侣吧。 他会负起责任,对师妹好的。 他下山去寻了话本,倾听他人的意见, 给小姑娘偷偷地表白, 他吹曲子, 送她小玩意儿,令他苦恼的是,师妹似乎没有一点开窍的迹象。尤其是她被邪修掳去,差点做了炉鼎,他怒上心头,大开杀戒,却反而让师妹更加畏惧他几分。 后来在师父的建议下,师妹修了抱元诀的一绝阴脉。 他陡然生起了被人背叛之感,那些欢喜的情绪如燃烬的香灰般,骤然冷却下来。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如水,他偶尔想起师妹,想起他们鲜活的年少回忆,没了不愉快,嘴角也勾了几分笑意。 但师妹,从未在他梦里出现过。 一次也没有。 他想着修道之人或许都这样,对尘缘羁绊看得很淡,而他又修的是太上忘情,清心少欲,不易动情。 直到金鹭洲那次,他竟会生出醋意,甚至在溪中自渎。 这不像他。 莫名的无耻,莫名的背德,又,莫名的喜欢。 又如现在,在他的梦境中,师妹衣衫不整,薄烟般的纱衣遮不住诃子的艳色,她趴在他的膝头,青丝垂落,红绳蜿蜒。 她喊了声,师兄。 琴雪声眉心微蹙,纠正她,师哥。 她眼珠子乌溜溜地转,“雪声。” 他呼吸微滞。 “雪声,一把破琴有什么好玩的,跟我谈情说爱嘛。” “雪声,今晚雪下得好大,你要抱紧我,好不好。” 他喉结微动,哑着声应。 “……好。” 他拂开了琴,亲自揽住了她的腰,让这一株桃花开在最洁白的雪上。 窗外雪声簌簌,夹着凌厉的风雪。 他箍住她的手,掌心生汗,热烈地撞击。 他想,这梦境对他可真算仁慈,死前还不忘,让他遂了心愿。 腰身起伏之际,他无意识地,瞥了一眼师妹臂上的相思子。 当场愣住。 相思子盛到了极致,瞬息绽开了花。 美不胜收。 这一刻,他竟然难以遏制自己喜悦之情。 尔后,琴雪声又谴责自己,他怎么如此卑鄙,破了师妹的法身与千年苦修,竟还有脸欢喜得不知所措。 幸好,这是个梦。 一个让他放肆的梦。 “师哥,要走了,你要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 情深缱绻之际,他吻上她的额头。 “好的好的。” 她眉眼鲜活生动。 “我挑个黄道吉日,带着你的太京门家产改嫁。” 掌门师兄不轻不重撞了她一下。 “说点人能听的。” “那。”她舔了舔唇,“您看什么时候合适,清醒过来,再不出幻境,别人都以为咱们殉情了。” 她补充道。 “或者,是我壮烈牺牲,死在师哥的床头。” “……什么?” 他眸底滑出荒唐至极的情绪。 而在长明殿守着的长老们长长松了一口气。 最高的一盏灯,不再摇晃,反而蹿起更为剧烈的焰火,熏得房顶子都黑了。 ……嗯?还烧出了个洞? 等等!我去!别烧了!房顶子要塌了! 般弱牵着呆呆的小师哥走出太玄群仙塔,举目四望,“咦,那边怎么走水了?师哥,咱们去看看。” 他清淡地嗯了一声。 般弱去到的时候,火还很大,外边围了一圈表情同样呆滞的长老们。 副掌门喃喃道,“这下,真是老房子着火,没得救了。” “好端端的,谁能想到呢。” 般弱加入群聊,“这大殿怎么给烧了啊。” 副掌门吓了一跳,转过头,难掩惊喜,“掌门,您回来了!” “……嗯。” 太上长老们纷纷聚集过来。 副掌门又迟疑一瞬,“您这头发……”怎么又白又黑的? 像只……蜜罐??? 他看向般弱。 般弱可不背锅,立刻回答,“我去到的时候,师哥的头发就白了,还是多亏我,抢救了一下,让他变黑了大半儿,剩下的一小撮,慢慢养着就回来了。”她拽着掌门师兄,“是不是我救过来的?是不是我的功劳?琴雪声你神游什么呢你说话儿!” 掌门师兄低低嗯了一声。 “都是你功劳。” 他又想起她的万种柔情,竟是难以直视她的目光。 副掌门壮着胆子,“掌门,你在群仙塔遇见什么了——” 那长明灯滴入了心头血,与主人的心境息息相关,他就没见过一盏灯的火势能如此猛烈,还直接烧了供奉大殿。 说没发生点什么他一块灵石也不信! “殿里的长明灯可曾受损?” 琴掌门有些生硬转移话题。 “不曾,多亏太上长老,弟子都收好了。” “那便好——”他的声音还有点儿哑沉,“早点休息。” 说着他便把般弱给牵走了。 众人面面相觑。 回的还是般弱的绝岭琼楼。 没办法,太绝山的琴瑟宫掌门师兄都待出阴影了,而他自己的太上山又只有一间破茅草屋,可不是只能到她的地盘来了。 “掌门,掌门夫人。” 门下弟子恭敬迎接。 他摆摆手,轻车熟路进了般弱的宫殿,嘭的一声,关上朱门。 光天化日之下竟拆了道袍。 般弱:“?” 他召来了“君不见”,塞进般弱的手中,突然地跪下,羞于启齿,“师妹,师哥,师哥那般放荡,竟把你当成了梦境,索,索要无度,累得你破了法身,师哥,再无任何颜面去见先师!” 说实话,这个般弱倒是不怎么在乎。 她毕竟也馋掌门师兄的身子。 当时掌门师兄衣衫破碎,遍体鳞伤,眼尾发红,还痴痴喊着她的名字,有一种谪仙坠落红尘的凌虐之美。 她就,就没忍住。 唉,她就是犯了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。 比起这个,般弱更想知道—— “师哥,你觉不觉得,我,有点不正常?” 比如她体内有魔元。 小魔元在她识海里哆嗦个不停,自从般弱扑倒掌门师兄之后,它一直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。 它就知道,这个疯子,疯起来是可以不顾后果的! “什么?” 掌门师兄表情茫然。 般弱:‘你不是说破了法身后会暴露吗?’ 小魔元:‘我、我也不知道啊,按道理是这样的,可能他当成梦境了,混乱了?’ 般弱本来想着吧,逃个婚,能苟一阵子是一阵子。至于为什么不对师兄坦白,她虽然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,却也不会盲目自信——对方会在天下苍生之前选择自己。 哪有什么爱会永垂不朽的,不过是见色起意,日久生情而已。 而师兄付出了太多的沉没成本,说不定就是这样,才对她念念不忘的。 般弱只信她自己的判断与选择,从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。 但她都成掌门师兄的“情劫”了,这个份量很重,或许足够他为自己舍弃某种正直的信仰,于是她犹豫没多久,就把人给睡了。她做事一向随心所欲,直觉却是准的,所以翻车的情况并不多。这次也一样。 要么怎么说,她擅长的是拿捏人心呢。 她悠悠地问,“真不知道?” “嗯?师哥……该知道什么吗?” 对方仍旧是一副困惑的模样,般弱提起“君不见”,在他腰腹左下方写了个“九”字。 “既然犯了错,那就记得我哦,用你的身体永远,铭记我。你若是敢忘了,我便一片片剜下你的肉。” 她眉眼恣意,骄横极了。 “知道了。” 小师哥格外地顺从,这一夜过后,他的戾气似乎被她磨得差不多了,仍有锋芒,却被敛在胸怀。 “师哥好乖。” 她裙摆一拧,又飞扑过去,赖在他怀里撒娇。 他抱住她,摸了摸耳垂,沉溺女子的温热之中。 太京山放晴了,笼罩了一个半月的厚雪也渐渐化了。 副掌门巡逻山头,感受着久违的日光与温暖,流下了感动的眼泪。 掌门终于正常了。 等等,这会不会热过头了? 没一会儿,副掌门满头大汗,浑身衣裳都打湿了,他不禁发出哀怨,掌门夫人又拉着掌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呢?! 事情是这样的。 眼看着三道大会要召开,识海内的小魔元也越来越暴躁,这里是仙洲的地盘,它混在第一仙门也就算了,般弱还是掌门夫人,免不了要待客,万一就那么不小心,撞上了一个能窥破天机的老家伙,它同样是要当场暴露的。 小魔元顿时感觉周围是龙潭虎穴。 小魔元:‘别以为掌门识破不了就高枕无忧了,还有大乘老妖怪呢,随便来一个你都得死!’ 般弱:‘有道理。’ 小魔元以为她听进去了,暗自松了口气,‘那咱们还是快跑吧,反正他也舍不得杀你,抓回来也没什么的!’ 般弱:‘好的,我现在就上吊,起码给自己留个体面的死法。’ 小魔元:‘?’ 般弱往外扬了扬声,“琴雪声你进来!” 对方正在云上练剑,身形似鹤,气势如虹,听得一声娇叱,倏忽收了剑,连喘息也未压平,便走进房中,温和地问,“师妹,有什么要吩咐,嗯,为夫的。” 他抬睫一看,视线骤然凝固,吓得魂飞魄散,“师、师妹!” 般弱往梁上挽了根红绫,打成结,将脖子伸进去,泪眼婆娑。 “师哥,照顾好我的猪猪,把它们,当成你亲生儿子一样看待,这样,这样我死了也安心。” 唰的一声,红绫断裂。 般弱也落入他的怀中。 掌门师兄紧紧摁住她的脑袋,气息混乱,泛起无边寒意,“你、你这是做什么!” 要不是为了顾及师妹的面子,他都想打人屁股! 她伤心欲绝,“我只是觉得,我这人,迟早都要死的,还不如,死在我花一般的年纪,进棺材也好看点儿。” “不许说这话!你会长命万万岁!” 掌门师兄厉声叱责,眼睛都泛起血丝。 “何必呢,万万岁也是要死的。” 般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大爷般挑着刺儿。 掌门师兄都气笑了,“你今日发的是哪门子的疯,不顶我一万句,你就不高兴了,是吧?” 般弱捂着脸假哭,“你凶我,你凶我,好,我不当掌门夫人了,我,我寻个清净的地儿,干干净净地死,不碍你的眼,行了吧——” 她被摔到榻上。 他勾着她的腰亲吻。 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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