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
“君不见”在雪地自个儿练剑,看到“后妈”出来了,还戳了戳自己主人的胳膊。 “……” 般弱无话可说。 掌门师兄睁开了眼,平静无波,像是月夜下的死亡的潮,“去哪?” “我,屋子太闷,溜达一下,不行吗?” 般弱从他身边穿过去,走到院子门口。 门上贴着封条,不,是一张暗金色的俘虏,写着‘天下禁行’。 她撕不下来。 身后响起冰冷的声音,如雪坠地,“你想出去,把灵犀花给毁了是不是?” 那可不。 一旦让灵犀花的果子成熟,道侣同证的天地誓约也成立了,般弱还想着跑路,当然要把这隐患给消除掉。 她心里头这么想,表面却是一副被误会的生气模样,“你别含血喷人,我真的是想出去散散心!你强迫了我,现在连散心的资格都没有了吗?!” “那就一个月后再出去。” “我想现在就出去!” “不行。” 他又闭目入定,不理人了。 般弱去拽他的胳膊,对方岿然不动,她在他耳边喊,“琴雪声!琴哀素!琴二狗!……姓琴的!你听我说话啊!” 一动不动。 她眼珠子一转,忽然娇滴滴地说,“琴夫君。” 他陡然睁眼。 她坐进他怀里,双手环绕着,“我现在呢,一时半会是很难接受你的,但你要给点时间我对不对,你先把那符给撤去——” “然后去救你的奸夫?” “……” 般弱决定放大招了,眼睛软成一团水,“你是我的掌门夫君,我哪敢,去想其他男人啊。” “夫……君吗。” 他的眼底压抑着暗光,“今日道侣大典,你可曾真心当我是你的夫君?你逼出我的心头血,你当众要与他私奔,你踩着师哥的骨头说爱另一个男人,轻贱我,折辱我,抛弃我,现在又说我是你的夫了?” 明明他没有动她分毫,但这无形的势还是压得般弱喘不过气来。 “你想出去是吧?可以。” 他猛地扯开喜服,抓住她的手,按在胸膛上。 “这里,有我的心头血,你取出来,就可以破了那道禁行符,怎样,要不要现在就取?” 般弱:“……” 不好吧。 这做得也太绝了吧。 何必呢。 而她这副犹豫的模样,落在他的眼里,又是起了一番波澜。 他竟然觉得,她的“犹豫”也是好的。 至少对他有几分的在意。 冰寒的双掌簇拥上般弱的小腰,倏忽搂她入怀。 “……师哥?” 般弱被抱得喘不过气。 对方闷闷的声音传来。 “师哥,也是第一次,怎么做,不清楚,可能会伤害到你,但是今日,你就是做错了,师哥还不能罚你吗?” 这小孩怎么这样野啊。 头一天还说喜欢他,第二天转眼就跟其他男人好了,他还不能生气了吗? “好,我错了,您罚,您尽管罚。” 般弱服软。 他冥思苦想,想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惩罚。 唇心染着淡淡的红。 “罚……就罚你今晚,跟我盖一床被子。” 般弱:能看不能吃,这可真是天底下最痛苦的惩罚。 然而一眨眼,般弱被关在琴瑟宫半个多月了,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,对方始终不肯让她踏出半步。 自闭多天的小魔元突然诈尸。 ‘魔主不好了!我将要进阶了!’ ‘那就进呗,恭喜你啊。’ 般弱懒洋洋躺着。 ‘不是啊,我进阶会引动雷劫的,身份,就,就暴露了。’ 般弱一骨碌爬起来,‘你他娘的说什么。’ 小雷元委委屈屈,‘你须弥芥子也没什么可以遮掩我气息的鸿蒙法器,肯定会暴露的。我,我只能把渡劫压到明天,你今晚要是不走的话,那咱们,就只能被人做成咸鱼拌饭了。’ “咸鱼拌饭”还是般弱教给它的新词,象征着非常佛系的死法。 般弱:‘……要你何用。’ 小魔元闭嘴了。 这天晚上,掌门处理完后续事务,难得同般弱一起用膳。 掌门师兄到了大乘期,连辟谷丹都不爱碰了,毕竟丹毒始终存在,容易产生杂质。而这一桌菜,是用上好的玉髓灵米跟天材地宝做出来的,偶尔吃一顿倒也无妨。 般弱给人斟了酒。 她知道大乘期高手的鼻子灵,耍手段根本逃不过他们敏锐五感,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上。 “我不沾酒。”他说,目光清明如水,“要保持清醒。” “那今晚……就不要清醒了。”她咬着唇,“我知道,你对我不放心,怕我会跑,这样,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。” 证明? 怎样证明? 联想到她的上下句,掌门师兄的手指微颤,挪开目光,声音也哑沉下来,“……不必,委屈,你自己。” “我不委屈!真的!让师哥快乐是我毕生夙愿!” 她眼波灼灼,宛如映水桃花。 “……不,不害臊。” 他手掌落在膝上,不自觉摩挲起腰封的珠子。 心里涌动着无名野火。 般弱知道他动摇了,立刻把自己的给干了。 掌门师兄滑动喉结,犹豫片刻,也将酒杯凑近了唇,浅浅抿了一口。 辣的,呛的,像是一团焰。 “师哥?” 她摇了摇手指,“看得到我吗。” “看,得到,别晃。” 他抓住她,漆眸涌上朦胧雾气。 行了,真醉了,断句都来了。 般弱趁热打铁,“师哥,你把那滴心头血给我好不好,我现在想喝了,想跟你永远在一起。” 他怔了一下,一言不发,慢吞吞地解开自己的腰封。 般弱:“?” “心头血,这里,自己拿。” 他将她的手使劲摁着胸口,重复道,“自己拿。” 这怎么好意思? 般弱有些苦恼,“先前那一滴呢?” “生气,气,爆了。” 小师哥委屈抿着唇心。 般弱:“……” 他低垂着鸦睫,锁骨细瘦,殷红发带折在雪白胸膛前。 “你就,不能,让让,师哥吗。” “第一次,当,夫君君,没有,经验。” 般弱却有些心不在焉,这心头血要还是不要?识海的小魔元却忍不住了,‘魔主,上啊,现在是最好的时机,君不见又不在,他都对你不设防,肯定能取出心头血的!’ 她想了想,只得哄他。 “那师哥,我取了哦,疼的话你就忍着点。” 他很乖地嗯了一声。 “师妹,不疼。” 般弱从须弥芥子取出一根银针,刺入他胸口。 他专注地看她,眸光竟有些滚烫,火星子一样灼着她。 而在她碎发垂下的时候,小师哥伸出手指,别入耳际,指尖在女子的脸庞摩挲打转。 他忽然倾身,想亲亲她。 般弱吓傻了,“你,你别动了,针还没取出来呢。” 于是他又满脸失落坐了回去。 般弱抽了出来,裹进玉瓶里,而整个过程中,对方都很乖巧地等着。她又将人哄到床塌,脱了鞋袜,“师哥,你先在这里等我,好不好,我,我沐个浴,香香的,很快就回来!” 他握住她的手,认真地说,“不要,洗,太久,会,淹淹的,咕噜,头没了。” 般弱哭笑不得,只得应了。 “那,师哥,等你,回来。” “那你不能乱动哦。” 然后,小师哥动也不敢动地,坐在床上,呼吸均匀,连头发丝儿都没乱。 他背后有点痒,想挠,忍着。 他答应过她的,要等她回来,不能动,不能食言。 后来,曙光初现,草木的朝露被日光蒸发。 他等了一天,两天半,三天,四天半,五天,六天半,七天。 从昼到夜,从暖到冷。 怎么还不回来呢?第七天,整个房间披上了雪被,他睫毛微颤,抖绒,迟缓地、僵硬地伸手。 压在胸口的暗红伤疤上。 “疼。” “师妹,好疼。” 他苍白的唇阖动,无意识呢喃着。 真的好疼。 你怎么,还不来,哄师哥。 师哥可能有点难过,你就,哄一哄我,好吗。 也不求你爱我多久,一下就好,这样,也不成吗。 第117章 师尊白月光(15) 副掌门居住在十三峰的小衍峰里。 这日, 他打着呵欠, 抱了个盆就往外走,里头装满了玉简,是给筑基期的小家伙们开窍用的。 掌门的道侣大典结束后, 再有两个月,就是九大洲翘首以盼的三道大会了, 他们作为待客的东道主, 当然要来个下马威,不是,是新风貌,让世人感受到他们太京门天才带来的深刻的温暖! 晨会的地点落在小衍峰的观星台上, 在这地儿讲课副掌门特别有激情。 尤其是夜晚星辰触手可得, 再看底下一圈困到打跌的小家伙们, 他由衷地想,啊, 他的催眠功力又长进了,真是太棒了,以后对敌有机会他就把这招甩出去, 以道理服人! 不战而屈人之兵, 多高明! 如往常一样,他迈着他优雅的步伐走上观星台。 台下歪歪斜斜倒了一大片。 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睡着了。 “怎么了这是?”他关切询问。 弟子揉了揉困倦的眼睛,“仲衍师伯, 咱们, 咱们已经连着好几天儿, 冻得睡不着觉了,又是刮风,又是冷子,又是下雪,呼啦啦地响了大半夜,究竟是怎么回事呀。这样下去,连练功都集中不了精神,您能不能想想办法?” 副掌门心想,这他娘的。 他能,怎么想办法? 这太京门的阴晴雨雪跟掌门的心情息息相关,他难道让掌门节制一点,不要那么浪吗。 他要是敢说,怕不是当场要被“君不见”拍死。 这新婚燕尔的,掌门还单身了一千年,老房子着起火来,根本没救的好吗。 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。 其余长老哪怕被冻成狗,也在咬牙坚持,难得掌门苦修千年,好不容易有那么几天高兴的日子,他们忍忍也就过去了。就是,他们有点儿担心掌门夫人,这九长老不知怎么的,竟然对她徒儿表明心迹,而那风情万种的桑美人,竟然还是个男子! 事做得这么绝,让掌门的脸面往哪儿搁啊? 长老们一边忧心忡忡,一边又不禁想让掌门搞快点。 男女之间的博弈,不就是那起子事儿吗,不是东风折倒西风,便是西风压倒东风。长老们发自肺腑地想,希望掌门能出息点,拿出他一剑荡平三十六洲的英勇,彻底把掌门夫人闹出的那股邪风给压下去。 “咚!” 鹌鹑蛋大小的冰雹砸在副掌门的头上,他傻了一下。 副掌门:“?!” 这一大清早的,掌门这么有兴致吗,上来就砸冷子。 哎,算了算了,这老祖宗难得开窍,当小辈的可不得体谅一下吗。 副掌门刚这样想没多久,天空中原有鹌鹑蛋大的冷子成了拳头大,噼里啪啦砸了下来,来势又凶又猛,地面留下一个个深坑。 哀嚎声在各峰响起,连成一片。 副掌门都懵了。 不是,我的老祖宗诶,你们俩倒也不必如此的热情似火如胶似漆吧。 这哪里是烧老房子,分明是想要把他们也一锅炖了呀。 “速来,太昏。” 一支暗金色小剑从副掌门的身边疾行而过。 那声音坠地,彻骨地寒,像是细细的凉意钻进了骨隙里。 副掌门原地怔忪片刻。 这是……掌门的诏令? 他从未听见过掌门这样冰冷地传话,尽管掌门的声音一贯清寒,可这里头的情绪,夹着一种玉石俱摧的冷然,顷刻就要见血封喉。 副掌门不再多想,御剑去了太昏山。 掌门在那草屋前,周身之境是雪虐冰饕,一身肃杀黑衣,神情晦涩难辨。 “还敢跑。” 他说得很轻。 “可真行。” 这是副掌门第一次见到这模样的掌门,绝望的,癫狂的,像是在雪崩中骤然失声的鹤,连最后的呼救声也发不出来。 “这……掌门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他试探地问,“谁跑了?” 掌门漆瞳冰寒,似是不染尘埃的神仙。 副掌门下一刻接到传音鹤。 “副掌门不好了!那个,那个桑师叔不见了!符牢里关押的是看守的弟子,被桑师叔的障眼法掉包了!” 副掌门骤然感觉身边荡出一层冷意。 “我要出门,你看好山门,别放一些魑魅魍魉进来。” 黑衣道士眉眼淡薄。 副掌门有点愣,迟疑道,“您是要亲自抓捕桑师叔吗?您正值新婚,不如调几个长老——” “新婚。” 掌门突然重复这两个字,副掌门莫名有些不寒而栗。 “没有我的吩咐,任何人不得上太绝山琴瑟宫。” “……是。” 见人抬步,副掌门连忙问,“您要多久?这三道大会……” “不久。” 他俯首看向天际。 “三日足以。” 般弱现在干嘛呢? 她跟通缉犯桑桑在一块儿。 说起来还是个美丽的误会。 怎么着的呢? 般弱取了心头血之后就绕去了太绝山的诸缘宫,一举毁了灵犀花,确认所有工作都做完了,她就潜行下了山,刚好撞上了逃跑出来的桑欲。 要不怎么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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