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遙知人心（姐弟骨科）_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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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我手腕传来一阵剧痛，刚刚缝合好的伤口，再次被撕裂。鲜血溢流不止，很快便浸染了整个绷带。但我爸却看也不看一眼，只恶狠狠的瞪着我。好似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。对视到他那愤恨的眼，我心头一阵刺痛。索性跟他反抗了起来，更卖力的开始挖坟。见状，我爸脸色更难看了，使出浑身力气开始跟我拉扯。我挖，他拦。两人谁也不让谁。就在我们僵持不下之际，张组长带着一伙警察找到了这里。他们的身后，还跟着不少的围观群众和网红记者。我从医院偷偷逃跑后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很多热心市民跟着警察一起自发找我。网红记者们则实时直播整件事的进展。听说我在这里，大家全部都急匆匆跟了过来。看到我疯了般在挖我妈的坟，张组长脸色一沉，连忙上前将我铐了起来。 “叶凡，你杀了这么多高考状元畏罪潜逃，就是为了来挖你妈的坟？” 张组长的语气，明显带着浓浓的震惊和愤怒。不仅是他，现场其他人也纷纷指着我唾骂： “太恶心了，之前看他那么激动的喊冤，我还差点以为他真是被人冤枉了，现在看来，他就是个实打实的畜生啊！” “杀了自己的哥哥，现在还来挖自己妈妈的坟，真是坏事做尽啊！” “他爸之前还替他顶罪，现在都被他给气成什么样了，可想而知这人有多恶心。” “养了个这样的畜生儿子也是倒霉。” “是啊，把这种畜生养大，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！” 透过直播观看现场情况的网友，也在直播间大骂我不配为人，诅咒我赶紧去死。看着所有人向我投来的愤恨眼神，我笑了。笑中，满含无奈。我深深叹了口气，随后看向张组长，声音嘶哑认真道： “张组长，给我十分钟。” “如果挖开后没有我要找的东西，我自愿认罪。” 第9章 9 我哥自杀的那天，我做过一个梦。梦里我们回到了小时候。我哥牵着我的手，带着我坐在家门口等我爸。那天，我爸好像很忙，一直没有回家。我们坐在家门口，等了很久，也饿了很久。看到别家的小朋友都有爸妈带着去吃好吃的，我们却只能不停的喝水填肚子。我有点委屈，有点想哭。当时，我哥指着墙角的两朵相互依偎的小野花，突然眼神一亮。 “凡凡，快看。” 他语气新奇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。我顺眼望去，只见那两朵花长在水泥地的裂缝里，白色的花瓣沾着灰尘，却倔强地开着。我哥小心地摸了摸花瓣，轻声说：“这就是我们俩。” 我懵懂的看着他，不解道：“这明明就是小花呀，怎么变成我们了？” 我哥微微一笑，摸了摸我的头说： “因为我们要跟它们一样。” “再难也要开花呀。” 我正想问他什么意思，梦里的天色突然变得无比昏暗。紧接着，我便站在了空荡荡的教学楼走廊里。天已经黑了，只有尽头的教室亮着灯。门半掩着，里面传来笔尖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。我情不自禁走过去，推开门。看到我哥正坐在教室中央，面前摊着一张试卷。他低着头，手里的笔不停写着，像是永远答不完题。 “哥？” 我喊他。他没应我。只是头也不抬地轻声说：“凡凡，你看，我考了第一名。” 我走近，发现他写的根本不是答案。而是同一句话，一遍又一遍，密密麻麻填满整张卷子： “不要当高考状元。” 我吓了一跳，伸手想拉他，可他的手腕冰凉刺骨。写字的手也跟固定住的钢铁一样，撼动不了分毫。 “哥，别写了，我们回家。” 我吓得声音颤抖。他终于抬起头，眼睛通红，像是很久没睡过觉。下一刻，他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，面带乞求，语含惊恐： “凡凡，我好不容易才要开花。” “我不想死。” “你救救我。” “你救救我好不好？” 我想说好，我想说我会保护他，不让他有事。可转瞬间，我的眼前，只剩下了我哥头着地的凄惨死状。我哥死了。我没能保护好他。但我知道。他不想死。就算救不了他，我也一定不能让他白死。所以，从那天开始，我就开始努力读书。我不知道我哥为什么会自杀。但我相信，只要我走上他的路。经历一遍他的经历。我一定能替他报仇。即便是死，我也绝不回头。第10章 10 听到我的话，张组长严肃的脸上，明显闪过一丝惊讶。他眉头紧锁，犹豫了片刻后，问我： “挖你妈的坟跟你认罪这件事有什么关系？” “据我们调查，你妈在你出生那年就死了。” 我没回答，只认真道：“我只想确定一件事。” “如果是我错了，那我认命，无论什么后果，我都愿意承担。” “如果我猜对了，那一切都将真相大白。” 或许，在我坚定了想当高考状元的那一刻，我就已经被幕后真凶给盯上了。此刻，我也彻底陷入了他的阴谋里。我知道，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的话，那我必定就会像之前的那些高考状元一样，惨死在今天。与其坐以待毙。我更想放手一搏。见我表情诚恳，语气真切。张组长陷入了沉默。他正要开口，我爸却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手臂：“不能挖！” “我老婆已经死了十八年，你们不能这样打扰她！” 我爸声音颤抖。神情慌乱。那过于激动的惶恐反应，连围观群众都察觉到了异常。 “他爸反应为什么这么大？” “是啊，看起来好像不是为了保护坟，而是害怕被挖坟。” “该不会这坟里真有什么秘密吧？” “想不通，一个十几年的老坟而已，能有什么秘密？” 现场众人议论纷纷，直播间的网友更是猜测不断。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期待，我究竟能从我妈的坟里，挖出什么东西。我深深看了眼我爸，然后看向张组长，压低声音： “张组长，如果我猜得没错，这座坟里埋着的……” “住口！” 话音未落，我爸便厉声打断，脸色也惨白无比。我爸的呵斥，让张组长微微眯眼。锐利的目光在我和我爸之间来回扫视，最终下令： “挖坟！” 几名警员迅速开始挖掘。随着土层被掀开，一副老旧棺材赫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。在众人的注视下，棺材板被缓缓撬开。所有人探头望去。看清里面的东西后，全场都惊呆了…… 第11章 11 棺材里，没有尸体，没有骨灰。空空荡荡，什么也没有。看到这一幕，现场所有人纷纷不解出声： “棺材里怎么没有东西？” “是啊，就算没有腐烂的尸体，也该有骨灰啊，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？” “这还用讲吗？这棺材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，明显就是个空棺材！” “这到底怎么回事？为什么这里埋着一个空棺材，做儿子的拼了命想挖，当爸的又拼了命的不让挖？” 现场众人议论纷纷，直播弹幕也疯狂刷屏，无比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就连张组长，也一脸的惊讶。只有我，双眼发亮，了然出声： “果然是这样。” 听到我这话，张组长将目光望向我： “你早就知道这里面是副空棺材？” 我点了点头：“没错，我特意来挖坟，就是为了验证这一点。” 听到我这么说，张组长更不解了： “一副空棺材为什么值得你如此冒险？” 我淡淡一笑：“它不仅仅只是一副空棺材。” “而是解开所有高考状元自杀的谜底。” 听到这话，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。直播弹幕也纷纷刷屏：“不可能吧，一副空棺材而已，怎么解开谜底？” “对啊，完全看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啊。” “我怎么感觉他又在装神弄鬼混淆视听，故意带偏我们呢？” “我也觉得，上次他直播不也是这么装神弄鬼吗？结果警察有凭有据的把他给抓了！” 面对众人狐疑的眼神，我丝毫不在乎。因为我什么都知道了。见我一脸淡然笃定，张组长深深思索了片刻，问道： “一副空棺材，为什么会是高考状元自杀的谜底？” 我看了眼我妈的坟，认真道： “因为这代表我妈并没有死。” “而她，才是杀害所有高考状元的幕后元凶！” 这话一出，全场哗然： “真的假的？一个假死的人，杀光了所有高考状元？” “我不信，三年前的高考状元可是他哥啊！他妈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吧？” “对啊，这得多丧心病狂的人才能把事情做到这一步？” 就连张组长也一脸阴沉的看着我：“据我们调查，你妈一直是个十分温柔善良的好女人。” “她一辈子和善待人，从没做过任何一件坏事。” “跟你爸结婚后，她更是一心顾家，全心全意爱你爸，对你哥更是疼得不行。” “她那么善良顾家的一个人，为什么会突然假死十多年不露头？” “又有什么理由对那些高考状元下手？” “又怎么可能会杀害你哥？” 这一刻，张组长内心充斥着无数个问题。现场观众和观看直播的网友，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，期待我给他们解疑答惑。但我却看向我爸，认真道： “因为我爸。” 第12章 12 我的回答，让全场再次一惊。所有人的目光，都在我和我爸的身上来回流转。面对我的指控，我爸没有否认。相反，他笑了。一脸欣慰的看着我，缓缓开口： “不愧是我的儿子，果然聪明。” 见我爸承认了我说的一切。张组长迫不及待的问我： “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 我深吸了一口气，认真道： “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。” “二十多年前，我爸也是个高中生。” “那时候，他家里很穷。” “高考，是他唯一的出路。” “所以，他每天挑灯夜读，不分昼夜的努力学习。” “最终，终于凭借优异的成绩，成为了那年的高考省状元。” “那时候，我爸终于以为他要出人头地了。” “放榜那天，他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觉。” “可三天后正式公布名单时，高考状元却变成了一个富商的儿子。” “而我爸却因为涉嫌作弊，被取消了成绩。” “可我爸知道，他是被诬陷的。” “他想去申诉，可投诉无门，反倒因此得罪了富商。” “从那天以后，我爸作弊的消息被广泛散播。” “他被钉上了耻辱柱，被终生禁考，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，嘲笑不断。” “那个时候，我妈已经爱慕我爸很久了。” “每次我爸被人欺辱的时候，她总会挺身而出，为我爸出头，为他证明，为他驱赶那些嘲笑他的人。” “我妈成为了我爸黑暗生活里的唯一一道光。” “在我爸郁郁寡欢，丧失斗志的时候，是我妈一直鼓励他，陪伴他。” “就这样，他们恋爱，结婚，生子。” “为了不再让那些流言蜚语伤害到我爸，我妈带着他换了城市生活，并生下了我。” “可我出生那年，我爸再次看到了那个抢了他高考状元的富商儿子。” “他从国外留学归来，高调出现在电视采访上。” “带着满身光环，笑容灿烂，说他能有今天的成就，全靠自己当年努力拼搏考上的高考状元。” “说那些话时，他还不忘嘲讽了一句，说当年还有个厚颜无耻的人，想跟他抢高考状元的位置。” “电视节目里，观众们的讽刺笑声，彻底点燃了我爸。” “那天，我爸一夜未归。” “第二天清晨，便有人在一条巷子里，发现了那富商儿子的尸体。” “尸体被人处理得很干净，除了胃里检测出了大量酒精之外，没有他杀的痕迹。” “最终，警察判定他是酒精中毒而死。” “也就是那天之后，我妈再也没出现了。” “有人问起，我爸便说，她死了。” “我爸给她简单的办了一场葬礼。” “草草堆出了这座孤坟。” “但我妈并没有死。” “那天晚上，她发现了我爸状态不对。” “为了不让我爸双手沾血，也为了替我爸泄愤，她设计杀了那富商的儿子。” “怕事情败露，我妈还特意假死，不连累我爸。” “这些年死的每一个状元，都是当年偷走我爸成绩的帮凶，或者他们的子女。” “我妈知道，他们在用相同的方式，窃取别人高考状元的这个位置。” “所以，便利用他们的软肋，一一逼迫他们自杀了。” 听到这话，张组长惊了好一会，才不解的问道： “那你哥呢？” “按照你这个说法，你哥又是怎么死的？” 我看了眼我爸，叹了口气，认真道： “我哥会死，是因为他知道了我爸妈是杀害那些高考状元的凶手，难以接受，所以才自杀的。” 这三年，我没有一天不想起我哥临死前看向我爸的眼神。我曾无数遍去回忆，去剖析那个眼神。我想不通，为什么我哥临死时，会看向我爸。那个眼神，到底蕴含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？现在我才知道。原来。那是失望。也是赎罪。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，我继续缓缓道： “我哥手上的那张纸条，是我妈写的。” “因为本身字迹就差不多，仿照起来，更是一模一样。” “而我爸之所以会假扮成凶手出现在直播间，不是为了替我顶罪。” “而是担心我暴露我妈的罪行。” “他是在替我妈顶罪。” “就像当年，我妈为他杀人一样。” “要不是我爸这些年天天盯着我妈的照片发呆。” “要不是我突然想起我曾无意间看到我妈留在照片背面的话。” “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，原来，真相一直就在我眼前。” 我哥自杀后，我曾因为他的那个眼神，怀疑过我爸。所以我趁我爸去上班时，偷偷翻过他的房间。当时，我在我妈的照片背面，看到过那样一句话： “你受的屈辱，我会替你讨回来。” 当时我还不懂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直到在拘留室回忆种种，我才大胆的将一切都串联起来。话音刚落。我妈出现了。她红着眼眶来到我面前，声音哽咽道： “小凡，对不起。” “是我们对不起你哥。” 看到照片里的妈妈，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，竟是为了我哥的死而道歉。我心头一阵刺痛。一直沉默的爸爸，却瞬间红了眼眶： “你来干什么？！” “你不知道这是在找死吗？” 我爸的声音，带着哭腔。一边说，他还一边颤抖着双手想将我妈推走。好似这样就能拯救我妈。但我妈却紧紧抱住他，颤抖声音开口： “认清现实吧，这一切，该结束了。” “能为你做这些，我真的很开心。” “我只想在这一切结束之前，再好好抱抱你。” 听到这话，我爸将我妈紧紧搂在怀中，哭得泣不成声。两人相拥而泣，哭了很久。这是一个隐忍了十八年的拥抱。也是最后的告别。老婆和男同事出差，半夜让我送盒避孕套。说是急用。看到消息，我的心提到嗓子眼。早有人告诉我，老婆在公司和这位男同事走得太近。偏偏男同事家里又有点小钱，我总怕老婆被他骗过去。越想越害怕，我从自家便利店拿了一盒最大码的套子匆忙送到酒店。老婆刚洗完澡，她裹着浴巾接过套子。我拉住她。“老婆，你可不能误入歧途啊！” “胡说什么呢！” 她甩开我的手，随后撕开了套子，用剪刀剪掉了一半。 “我头绳断了，这酒店东西都贵，正好你的店里有套子，就用它来扎头发了。” 老婆把避孕套的橡皮圈扎到头发上。 “没事了你走吧。” 她对我说道。原来是用来当头绳，我松了一口气，拿上剩下的那盒套子，准备离开。老婆急了。“你放这，万一我还要用呢。” 还要用？我心脏漏了一拍，向屋里望了望，正巧看到一双男士拖鞋。 “赵亮也在？” 老婆点点头。“对啊，我们要聊工作，你赶紧走吧。” 聊工作，裹着浴巾用避孕套聊工作吗？ “老婆，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合适吗？” 她撇撇嘴。“你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吗？我们要真想发生什么，还用你送避孕套？” 赵亮也走过来。“曼曼，别和他浪费太多时间。” “一会视频会议要开始了。” 赵亮看向我。“你一个开便利店的没见过世面，我们谈合作的都是海外公司，有时差所以要半夜工作。” “算了，和你说了也白说，赶紧回去守你那个破店吧，一会来客人了。” 老婆也朝我摆摆手，正要关上房门。 “等等！” 我用手扶住门框，她却毫不顾忌地狠狠把门摔上。 “嘶…” 老婆皱起眉头。“你干嘛？酒店的门搞坏了你卖的那点东西能赔上吗！” 赵亮一把拉开杨曼曼。“他手流血了，别把你衣服弄脏。” 我看向自己的手，竟然被门上的铁皮划破了。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。 “赶紧擦擦，一会还得麻烦保洁员，真不知道我们出差你来添什么乱！” 老婆用手指嫌弃地把两张纸塞到我的衣服上。 “老婆，这门的铁皮生锈了，我得去医院打破伤风，这事酒店有责任…” 绣成这样的铁皮还裸露在外面，不小心蹭到很容易感染。杨曼曼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。“你怎么这么烦！” “自己没事找事还怪酒店？” “你也别去打什么破伤风，给医院找麻烦，那么小个口子贴个创可贴得了！” “好了曼曼，我们别和他废话，他开小店的就是上不了台面，天天想着讹人，小家子气得狠！” 杨曼曼翻了个白眼彻底把门关上。我知道铁锈感染很危险，第一时间去了医院，医生看了伤口也建议我和酒店反应。老婆细皮嫩肉，要是碰到肯定会划伤。我找到了酒店负责人，刚到老婆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。 rn “曼曼，你老公果然是个傻子，大半夜给咱们送避孕套，这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，哈哈哈。” 我整个人愣住。老婆笑着回答。“我早就说了，他蠢得很。” “就是尺码不太合适，下次咱们还是自己买吧。” 犹于五雷轰顶，我脑海一片空白。 “没事吧，先生。” 酒店经理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。我僵硬地迈开步子离开了酒店。原来杨曼曼真的和赵亮搞到一起去了。我心痛到不能呼吸。当初她还是一个北漂，大半夜在我的便利店吃泡面，为了让她有个休息的地方，我一晚上都没有闭店。一来二去，我们就在一起了。认识不久她说想旅行结婚，不领证也不摆酒要让天地见证我们的爱情。但是彩礼这个步骤不能省。她要了50万彩礼，我还自掏腰包带她到云南住了三个月。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我开的便利店是父母的遗产，她们从一个小便利店做到上市集团，车祸去世后留给了我万贯家财。临终前，母亲最放心不下地就是这家小便利店，她即使把生意做出了国门，也没有选择闭店。她说这家店是她的引路灯，提醒她永远诚实守信，母亲要我一直把它开下去。我便守着便利店。杨曼曼从没问过我的家世，现在想起来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。想明白这些，我给杨曼曼打去电话，她先是不接，后来将我的手机号拉黑。微信发来一条消息。“别烦，在工作。” 我释然地笑了，连夜去了我给杨曼曼准备的婚房。她说她想在北京有一套自己的房子，我直接买了，还写上了她的名字。本想下礼拜她过生日地时候送给她。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。我把房子里专门给她准备的东西全都贱卖，顺便把房子交到了中介手上。等房子卖出的那天，杨曼曼就会知道，自己曾经这北京二环有过一套200平米的复式。即使知道，这也不属于她了。收拾好一切天已经大亮。我还没联系杨曼曼，她就来联系了我。电话里，赵亮大嗓门地吼道。“彭勇！你卖得什么破套，搞得我皮肤一直痒！” 我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