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
解不了她这种奇怪的念头,景玉想。 她避开克劳斯的视线,当克劳斯走过来拥抱她的时候,她感觉克劳斯身上也有着浓郁的鹿血味道。 晚餐有一道红鹿肉,是克劳斯亲手猎杀到的,景玉只勉强吃了一小块。 在德国中,考取猎人执照的百分之七十都是女性,女性的优秀专注力和理性,让她们能够更好地胜任这项工作。 参与这场围猎的也有很多英姿飒爽的女性,有个叫做丽萨的女性猎人,和景玉聊的很开,还给景玉看她的号角。 狩猎结束后,丽萨会负责吹响号角。 只是景玉还想着那两头红鹿,这导致她没办法进食。 克劳斯吃的很多,他今天消耗了很多体能,需要鹿肉来补充。 晚上,景玉做了噩梦,出了一身冷汗。 当她尖叫着从梦中醒来的时候,克劳斯正守在床边。 他穿着黑色衬衫,没有系领带,将景玉拥抱住,耐心地问:“甜心,你梦到了什么?” “我不知道,”景玉搂着他的胳膊,“我很害怕。” 她想不起来梦里究竟是什么,好像是浓密的雾,她一个人在浓雾弥漫的森林中走,找不清楚方向,没有南北。 “你已经安全了,别害怕,”克劳斯轻拍她的背部,问,“想看看沉睡的森林吗?” 景玉茫然抬头看他。 “现在吗?”她确认,“现在去?” 克劳斯给了她肯定的答案。 克劳斯开着他的黑色库里南载着景玉沿着车道进入丛林深处,周遭黑漆漆的一片,虽然景玉知道这里并没有狼,却还是有些忐忑。 夜晚沉睡的森林就像是古老的神明,景玉透过窗和车灯,能看到静谧的森林,趴在车窗上,隔着玻璃,繁星万千,星河璀璨,丛林寂静,隐约能听到动物的声音,这是在城市中看不到的明亮星空。 只属于野外、丛林、河流,这古老的大自然。 克劳斯将车子停在道路旁边。 他进入了后排,打开车内的灯光。 当景玉看到克劳斯取出随身配枪的时候,吓得叫了一声,手搭在车门上,摸索着开门的地方。 “别怕,”克劳斯轻松将枪递到她手中,“我不会伤害你。” 这不是猎人打猎时使用的手动拉栓步|枪,而是一把漂亮的、银色的小手|枪,防身用的。 景玉第一次触碰到手|枪,愣了几秒,才握在手中,仔细看。 “七年前,我考取了猎人执照,”克劳斯坦言,“我喜欢追逐和猎杀猎物的感觉。” 景玉的指尖停留在枪管上。 “当然,我也有必须要遵守的准则,不能射杀幼年动物,不射杀怀孕或者哺乳期的动物,不会射杀动物头领,”克劳斯说,“射击必须精准,一枪毙命――倘若没有打到要害,受伤的猎物有可能逃离,因为伤口感染或者无法捕猎而死亡。” 景玉说:“我不是你猎人学校的学生。” 克劳斯露出一个宽容的笑:“当然,你是我的龙宝宝。” 景玉身体瘦小,她轻而易举地挪到克劳斯的座椅旁,骑在腿上,面对面,手中的银质枪精准抵在他的胸膛上。 只隔一层黑色衬衫。 全程,克劳斯始终纵容地看着她,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。 哪怕当枪口抵到他心脏处时,他的呼吸也没有乱。 景玉盯着他的绿色眼睛:“先生,您不怕我开枪吗?” “你为什么开枪?”克劳斯微微偏脸,金色卷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神明,“杀了我,以后谁付给你这么多钱?” 景玉:“……” 他说的好有道理。 “况且,”克劳斯从她手中将枪拿走,把玩了两下,笑着说,“你都没有上膛,还想怎么发射子弹?用你可爱的意念吗?” 克劳斯耐心地将枪随手拨弄几下,景玉听到细微的、机械碰撞的声音。 他教着景玉:“下次拿枪威胁人之前,记得先装子弹、上膛,拔保险栓。” 景玉一句明白没有说出口。 因为枪管拨开裙子,贴着腿,威胁意味满满。 这银质的金属质感明显,冰凉。 克劳斯温热的手掌精准无误地掐住她的后颈,要坐在他腿上的景玉保持着与他对视的姿态。 “看我,”克劳斯问,“这才是威胁人的正确姿势,学会了吗?” 景玉说:“大概会了。” 只是她的心脏完全不能冷静下来。 豪无生命的机械触感让她打了个寒噤,而更令她恐惧的是它所代表的死亡含义。 但凡有个不小心。 但凡擦枪走火。 克劳斯的大拇指摩挲着她后颈处那一粒痣:“Schie? und tot!,一击必死。甜心,这是猎人的猎杀准则。” 景玉想说他刚刚已经提到过了,但巨大的恐惧让她没有办法开口。 她甚至不能动,担心下一刻机械的失控。 景玉并不希望成为意外枪击新闻中的女主角。 克劳斯压着她的脖颈,他亲吻着景玉的唇。 恐惧和危险让景玉感觉这个吻格外漫长,心脏剧烈跳动,几乎要不能呼吸了。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克劳斯唇的味道,肾上腺素急速飙升。 每一个神经末梢,都在严格保持警惕,留意着外界动静。 在景玉下一句“先生”即将出口的时候,克劳斯笑了,终于不再逗弄她。 “我没有装子弹,”克劳斯说,“别怕。” 景玉瞬间重新回到天堂。 正当她认真思考该如何趁机向克劳斯索要1000欧以上的精神损失费时,金属却贴着皮肤更用力了。 “不过,”克劳斯凝视着她的脸,“你这时候的表情很可口,我很喜欢。” 景玉:“什么?” 冰凉的机械贴靠,嵯峨绿的皮质座椅上,克劳斯绿色的眼睛犹如森林中的野兽,正盯着他的猎物。 但他仍旧在笑,柔和地问景玉:“还记得那天你喝醉酒后给我讲的故事吗?你没有告诉我故事的结局。那次作文中,你丢的是把金伞,还是银伞?” 景玉想起来了。 银质冷感更近,景玉脊背挺直,心跳如擂鼓。 克劳斯抚摸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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