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个屋子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毫无规则的堆砌在一起,但整体十分协调,就好像,这屋子是荒地里自然生长起来的,透着一股原始而粗犷的美。 忙了一晚上,谢东升有点儿饿了,他端着空石碗站到郭三娘的大锅前,问:“还有多久能吃?” 郭三娘笑呵呵地道:“快了快了。”自落入这里,每日焦虑担心的都是杀人或是被杀,第一次身边热热闹闹的,还有人等她煮的药膳。 这一瞬间,仿佛回到了从前。 “好了好了!”她往谢东升的碗里舀了一大勺,然后就看到谢东升慢吞吞地验了下毒,这才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。 郭三娘又呵呵了一声。 这次的笑,明显就没之前那么真诚了。 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,而是自己盛了一碗,坐在谢东升旁边喝了起来。 “对了,你那房子垒的不错,要不也帮帮我?”她看了一眼田里的棚子,登时觉得自己的住宿条件实在是太差了点儿。 几根竹竿撑块布,堪堪能够遮风避雨。 谢东升将碗中干的捞完,剩下的汤水一饮而尽,一滴不留,喝完后说:“行,今晚给你搭。” 人心难测,该防备的时候得防备,该帮忙的时候也不含糊。 毕竟,他们已是同盟。 不一会儿,阮沐晴等人陆续出现。 一人端了一碗药膳蹲在田边,一边吃东西一边听谢东升分配任务。 “归墟里毒虫多,最好能换点儿解毒的药。” “还有里头的地图也得弄一份儿详细点儿的,陆黎光,你去夜老那问问。” 陆黎光:“好!” “师娘身边还是得留两个人。”谢东升看向剩下的修士,就见谢柳连忙道:“反正我要留下来保护师娘。” 顾溪竹对谢柳是放心的,也跟着点头。 白霄主动道:“那今天我留下来,正好跟师娘一起探讨一下灵种种植。”他看向顾溪竹的眼神里透着赞赏,“师娘在种植方面的天赋颇高,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,看一眼就能记住那些灵植图谱,再多几天,我都要教不了她了。” 敲定过后,其他人各自忙去了,顾溪竹也不例外。 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,得赶在去归墟前,尽可能地提升自己,最起码,给队友刷血的时候不能再丢偏了…… 就这么忙到后半夜时,顾溪竹的御兽盘终于有了动静。 顾溪竹听到咕咕咕的声音,扭头一看,就见蟹崽身子直立起来,两个大钳子正在敲肚皮。 顾溪竹听到蟹崽说,“主人,我的肚子在响。”它大钳子又举在空中,“不是我敲的。” 顾溪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,“你肚子饿了呀,都睡了好几天。”她主动割破手指滴血进去,又说:“你睡着的时候乌龟壳震动了好久,是不是大绿哥在找你?” 蟹崽安静地吃饭,等吃完了,才闪现到了乌龟壳上。 它用钳子敲了敲乌龟壳,“哒哒哒”响了好几下。 片刻后,乌龟壳再次震动,剑痕内光华流转,像是手里捧了一盏小夜灯。 顾溪竹想了想,跑到窗边,将手心里放着的乌龟壳伸出窗外,“你们看,它又震了。” 第28章 他感觉自己又行了! 二楼窗外的小夜灯光线昏暗, 在众人眼里,却比头顶天空那盏血月更加明亮闪耀。 以前总觉得被找到也是虚无缥缈的希望,但现在—— 或许它不是那么遥不可及呢? 郭三娘神情有些恍惚, 她呆呆地问:“要不, 咱们不去归墟了?就安心等待即可?” 说完又自己摇了下头,“是我说胡话了。” “嗯。”谢东升回望忘忧楼,“子桑明月的鸾凤同心环佩早些年也曾有过动静, 但是……”鸾凤同心佩用的是极为稀罕的同心灵雁的锁骨炼制而成, 全天下据说也就仅炼制成功了那一对。 尽管佩戴着同心环佩的两人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知彼此的位置、传递讯息,可直到现在子桑明月也没有等到那个能来救她的人…… 他感叹了一句, “一眨眼,这么多年过去了啊。” 顾溪竹将龟甲展示给大家看后就返回屋内,一脸期待地等着蟹崽翻译。 等了好久, 才听到它说:“练,练,练……” “练什么啊?”顾溪竹想不明白,御兽盘里也是一堆模糊不清的信息,只能说,这一次的沟通是无效的。 上次都是断断续续不完整的语言, 是不是因为遗弃之地里隔绝外地的某种力量,让传递过来的信息变得不完整了呢。 片刻后,她听到蟹崽斜着一双眼睛说:“本来惊尘就打不中我, 我……练?不是惊尘练?” 这斜眼挥钳的样子,活像在问:“为什么?凭什么!” 惊尘? 玩游戏的竟然不是大绿哥, 而是叫惊尘的。 顾溪竹不确定地说:“可能你离开后, 惊尘练习了什么新招?你大绿哥觉得它变强了,担心你下次会被打中, 所以让你也多练习一下?” 蟹崽若有所思,举起的钳子放下,还两个钳子靠在一起敲了又敲。 虽没说话,但浑身上下都写着放马过来的意思。 还是个争强好胜的崽。 顾溪竹哭笑不得,又问:“蟹崽你什么时候再过去看大绿哥呢?” 蟹崽一下子跳回了御兽盘中。 哦,原来上次蟹崽没说完的除非,应该是除非大绿哥喊它去玩,它才会过去。 明白了,大绿哥喊它,就是魔尊在修炼,或是不在家,总之没有威胁的时候,它就会主动发信息叫好朋友过去玩。 灵兽之间的交流沟通实在是太难猜了,连蒙带猜才能理解个大概。 那边海到底是什么地方,能让蟹崽如此恋恋不忘? 顾溪竹已经习惯了蟹崽的来无影去无踪,生来无拘无束爱自由,现在它外出了,她倒也没有太失落。 蟹崽已经帮了她那么多。 她自己也得努力才行。 收拾好心情,顾溪竹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,直到日上三竿,她才缓步下楼。 楼外的小院里已经有了新的变化,一眼望过去,荒芜干涸的土地上已经一片绿油油。 白霄在她先前开辟的那片灵田旁,又新垦了两块田地。此时,他正专注地移栽着灵植,忙碌了一上午,仍有不少灵植尚未安顿妥当。 顾溪竹见状,便走上前去帮忙,“怎么都移栽过来了?”她离得近了一些,白霄连连道:“别别别!” 阳光照耀下,若隐若现的蛛丝在空中闪耀光芒,一个控制不好,就得把他那些灵植糟蹋了。 顾溪竹连忙收住脚。 谢柳是平等地防备着除了陆黎光外的每一个人。 而作为唯一一个成功抛下心锚的人,顾溪竹也绝不会认为谢柳是小题大做。 以防万一嘛,这一点儿,同盟里的几个人其实也都理解。 白霄用手示意顾溪竹站在他种好的灵草旁边,这才继续说道:“正好那边的地也不够肥了。以前哪有时间好好规整……”他抬头看了一下小院,视线一寸一寸扫过院子里的每一处角落,像是在看来之不易的稀世珍宝。 “师娘,你出现在这里……”白霄轻声道:“不管魔尊能不能找过来,我们的生活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。” 说话时,他正好拿到一株根须腐烂、但是上面叶子还嫩绿的灵植,手微微一颤。 顾溪竹侧头过来看了一眼,“这株还能救活吗?” 白霄摇头,眼神一暗:“根彻底烂掉,救不活了。” 说完,他手一扬,将手里的烂苗扔了出去。 不远处的谢柳正在练鞭,鞭影如蛇,破空之声不绝于耳。甩出去的灵植恰好落到谢柳身侧,她鞭子一扬,将灵植绞得粉碎,并骂道:“乱扔啥呢!” 白霄倏地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。”他笑得前俯后仰,双肩都在抖动。 谢柳看着这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白霄翻了个白眼,嘟囔道:“莫名其妙。” 两个人干活比一个人快多了。 没一会儿灵植都全部移栽成功,顾溪竹去水龙头那洗手,她将花苞一拍,一股泉水喷溅出来,水流之大,竟是带着刀刃一样的锋芒。 她躲闪不及,掌心被割破一道口子,伤口处瞬间又麻又痒,一股眩晕感陡然袭来。 她中毒了! 顾溪竹脚下一个踉跄,本以为会摔倒,却不料身体逐渐麻木,双脚好似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,将她钉在原地,一步也动弹不得。 在水龙头花苞出现意外的瞬间,谢柳已经动了,丝线如网,试图将顾溪竹隔开,奈何还是晚了一步。 来不及多想,谢柳手中长鞭径直抽向白霄,怒道:“你在做什么!” 却见白霄不疾不徐地站起来,一脸冷漠地说:“谢柳,站那别动。”说话时,他脚下藤蔓从地上拱出,跟谢柳的鞭子撞到一起,藤蔓瞬间被蛛丝割裂成了好几段! “你再动,我就只能带她的尸首去交差了。”白霄撇了一眼花苞边的顾溪竹。 此刻的顾溪竹双目紧闭、肤色泛绿,皮肤表面好似长出一层青苔,她的脚下密密麻麻的根须在蠕动,整个人仿佛站在蛇窟当中。 那些根须从她小腿往上蹿,将她紧紧缠绕。 被裹紧的顾溪竹此刻像是一个木头桩子,身上一点儿活人气息都没有了,全被灵植气息掩盖。 他…… 将亲手绞碎曾视为希望的种子。 谢柳手里的鞭子捏紧,最后又无力垂下,“你想怎样!” 白霄见状,反而愣了一瞬,他深深看了谢柳一眼,说:“你过去,牵住师……顾溪竹的手。” 谢柳没动。 她的内心充满挣扎,那一瞬间,脑子闪过一个念头:在这地方,心软果然是要命的东西。 若是往日,她觉不可能因为他人的性命受到威胁而动摇。 但现在…… 她竟有些不敢反抗,哪怕,知道自己一旦妥协,将会遭遇什么。 稍一犹豫,就有一根尖锐的藤蔓顶在了顾溪竹的喉咙上,那一瞬间,所有的思考、取舍都化做泡沫,谢柳慌忙答应下来,“好!” 她走过去,朝顾溪竹伸出手。 一靠近,地上的藤蔓纷纷涌了上来,谢柳感觉自己被尖刺刺破了皮肤,体内充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,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些破口钻进身体,在她血肉中生根发芽。 待到手握住师娘时,谢柳发现,她身体已经僵硬,几乎无法再动弹。 白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说:“走了。” 手指微微一勾,像是捏着一根无形的线,地上的藤蔓纷纷钻回土里,而顾溪竹和谢柳两人皮肤表面的异常也尽数消失。 在白霄走出小院时,两人也手牵手跟了上来。 ——就像两个乖巧听话的傀儡。 白霄在院门口停留了一瞬,他想回头看一眼这个给了他几天希望的小院。然而…… 他不敢。 不敢回头看,也没有回头路可走。 短暂停顿过后,白霄驱使着两人走出城门。 到达外城城门时,白霄察觉到了谢柳的挣扎,他低声道:“没用的,陆黎光早就被安排到了别处。” 谢柳闻言,没有继续挣扎,她想沿路留下印记,然而,此刻的她好似成了一个提线木偶,一举一动都在白霄的掌控当中。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师娘跟在白霄身边,三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城。 这会儿时间还不算晚,大家都在城外狩猎未归,以至于城门口几乎没有行人,守门的修士一直低着头,压根儿没打算看他们一眼。 就在心生绝望之际,谢柳忽然感觉到手心好似被轻轻捏了一下。 她都已经被灵植控制了身躯无法动弹,师娘她,竟然能动了! 顾溪竹醒了。她只记得自己去水龙头那洗手被割破了一下,紧接着全身麻痹失去意识,等再清醒的时候,她和谢柳走在了城门口的通道里。 谢柳的心声响个不停,让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。 白霄挟持她,用她的命威胁谢柳,如今两人都中了招,被驱赶着出城,像货物一样要交到幕后之人手里。 一旦出城,杀人便无所顾忌。 顾溪竹此时身体虚弱无力,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往前,而用尽全力,她也只能让手指稍微活动两下。她体内的那股生机,依旧在发挥作用,能够清除、过滤到体内的毒,淬炼她的肉身。 然而,这一切需要时间。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!出城的通道不过三丈长,他们已经走到了正中央。 “龟甲!” 龟甲旁人不能碰,所以现在还在她腰间的小挎包里。 为了避免碰到龟甲,缠绕在她身上的植物根须都避开了那一块地方。 顾溪竹在心中默念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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