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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

整片天地都好似陷入了一片死寂。 风停雨歇, 万物俱寂, 仿佛生机被彻底剥夺,连心跳、呼吸都不被允许。 他已彻底疯魔,连自己神魂相连的灵兽都毫不犹豫地斩了下去, 根本没考虑过后果。 等待, 必死无疑。 眼看,他凶性大发, 即将斩出第二剑,顾溪竹将心一横,直接元神出窍, 飞蛾扑火一般冲向了那团黑暗。 泰玄顾不上哭嚎,直勾勾地盯着顾溪竹的元神。 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“我兄弟尸体还在我背上,等下埋哪儿呢?”选不好位置的话,恐怕会尸骨无存啊! 刚刚凝聚的元神透明如光透过的玉石晶莹剔透。 她在黑暗中宛如一只小小的萤火虫,又像是一粒滚落泥尘的珍珠, 在沾到那片漆黑的瞬间,像是被万千利刃凌迟,玉白的光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, 从明珠化作米粒,又从米粒沦为微尘。 撕心裂肺的痛楚中, 顾溪竹却察觉到仇泷月第二次凝聚的剑势为之一滞。 他认出她了吗?他会防备她, 拒绝她的靠近吗? 顾溪竹不知道,此刻她已疼得没办法思考, 只是本能地冲破黑暗,冲向最中间那片翻腾的血海。 在意识快要消散之际,她穿透了那片黑暗,即将撞上仇泷月的神识屏障! 没有阻拦。 没有抗拒。 她宛如一颗透明的沙粒,就那么毫无阻隔地穿过了仇泷月的元神屏障,只是在进去的那一刹那,顾溪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血海扬起的浪涛瞬间打落,卷入那些腥风血雨当中。 她在血海中沉浮,透明的元神被那些血色迅速侵染,顾溪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进来是做什么的,她很难受、很窒息! 元神被巨大的痛苦层层裹住,像是深深陷入淤泥里,根本没法呼吸。 她也很烦躁,很想发泄,那种感觉,跟她以前大姨妈要来之前差不多,恨不得怼天怼地,看谁都不顺眼。 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嘶吼,又有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呢喃:“去发泄,去杀戮,杀光他们……” 本来满脑子浆糊的顾溪竹反而清醒过来:谁来大姨妈不舒服会想杀人啊? 她最多暴饮暴食,再化身河东狮骂一下男朋友—— 不对,她又没有男朋友! 也不是,她好像刚谈了一个,还是正准备谈一个? 叫什么来着? 意识瞬间回笼:“仇泷月!” 被鲜血和煞气冲刷的元神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,顾溪竹钻出血海,就看到一柄剑悬浮在她头顶上方,正急得上下颤动。 “惊尘?” 惊尘疯狂点头。 惊尘是仇泷月的本命剑,可以在他识海中来去自如,而现在,它连将顾溪竹从血海底下捞出来都做不到。 仇泷月的元神此刻已濒临崩溃,底下是翻涌的血海,头顶天幕竟如一张被万箭洞穿的破布,密密麻麻的孔洞遍布苍穹,看起来就像是整片天空都被某种可怖的力量生生贯穿。 远远望去,像是蜂巢。 难不成,这就是噬仙虫啃噬的后果,哪怕他元神重塑,依旧遍布伤痕,难怪,泰玄说他无法登入灵网。 此刻,那些漆黑的裂孔不断渗出阴冷的气息,仅仅是凝视片刻,就令人元神震颤,仿佛连神魂都要被吸入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当中。 强迫症的仇泷月拥有这样一片识海天空,而识海,是本该让人神魂安宁的地方…… 顾溪竹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。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那轮悬于识海上空的红日。 顾溪竹意识到,仇泷月学的应该是日月星中的大日锻神法,然而此时此刻,那轮红日颜色黯淡,并无半点儿骄阳炙热,反而被黑气缠绕,散发着刺骨的阴寒。 那黑气如活物般蠕动,不断侵蚀着残存的光亮,仿佛要将这轮象征元神根基的大日彻底污染。 “他元神要碎了?” 惊尘再次点头,剑身倾斜,剑尖儿靠近海面。 顾溪竹顺着倾斜的剑身往上爬,好不容易爬出血海,就被惊尘载着做贼似的在血海里飞来飞去。 是要带她去找仇泷月的元神吗? 她突破元婴后,元神成了个小人,还爱坐在月亮当中。那仇泷月的元神是什么样子,又会呆在哪里呢? 很快,她就看到一片浓雾,浓雾像是一层厚厚的纱,沉重地从天际垂落而下,随着她的靠近,幕布被掀开一角,恰好露出一只猩红的眼。 顾溪竹心头咯噔一下。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:眼珠子都这么大? 那该怎么合修啊! 这时,从天垂落的幕布彻底揭开,就见浓雾深处有一棵参天大树,树底下锁着一只遍体鳞伤的巨兽。 那巨兽的形态已难以辨认,浑身皮肉翻卷,深可见骨的伤口中不断渗出粘稠的血液,周身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。 那些血好像永远也流不尽一样,在它身下汇聚成一片暗沉的血潭。 更诡异的是,血水之上竟生长着无数浅蓝色的蘑菇,它们伞盖微微颤动,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荧光,而根部则生出无数细长的须子,在血水中飘来飘去,像吸管一样汲取血水中的养分。 在她和惊尘靠近刹那,凶兽立刻发出了古怪的哭嚎,并剧烈挣扎起来。 它每一次挣扎,锁链便发出刺耳的铮鸣,身下血潭随之荡漾,那些蓝蘑菇便跟着摇晃的水波明灭闪烁,就好似在呼吸一般。 很快,巨兽就好像失去力气一般彻底趴下,它奄奄一息地看着前方,原本凶狠的眼神变得空洞又麻木。 这竟是仇泷月? 因为受到刺激,想起了当年母亲所受的苦难,所以,他的元神变成了那只被割肉、取血的长明兽,他将自己囚在此地,即将随着寸寸崩塌的识海一起湮灭。 顾溪竹稍稍靠近了一些。 她刚刚一动,仇泷月再次抬头,猩红的眼目里满是恨意,还有—— 深深的绝望。 这里是他的识海,他所有的情绪顾溪竹都能感同身受,那一瞬间,她都有了想死的心,就仿佛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,毁灭吧,就这么死了算了。 可是来都来了…… 总得做点儿什么再死吧。 ……那做点儿什么呢? “做,做,做……爱……做的事……”突然蹦出脑海的念头让顾溪竹虎躯一震,将那丧得想死的情绪都瞬间击溃。 她回忆了一下梦境,小声喊:“夫君?” 仇泷月听到剑竹嘤嘤都会买下来,是不是因为,他喜欢这个? 巨兽抬了抬眼皮,眼神里好似多了一丝辉光,它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。 顾溪竹有点儿紧张,又夹着嗓子喊了一声,“夫君,你中毒了,我来替你解毒啊。” 看到巨兽没有继续挣扎,顾溪竹心头一喜,再次往前飘了一段距离,她接着说:“夫君,你身子好烫……” 她很小。 飘到血水上时,顾溪竹才发现自己的元神小得可怜,竟还没一朵蘑菇大。 而且不知为何,到了这血水上时,原本轻飘飘的元神在此刻变得沉重无比,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,再难自如飘行。 她不得不落在最近的蘑菇伞盖上,站稳后,从一朵蘑菇跳向临近的另一朵。 蘑菇表面又黏又滑,好几次她都差点儿摔倒。 她不过是想到他身边,怎么就这么困难重重! 顾溪竹有一种直觉,她要是掉到血水里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。 大概,它会认为,它跟那些恶毒的人一样,也只想要它的血! 顾溪竹其实很痛,她的元神在进来之前就被血煞气层层削弱,此刻每迈出一步,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。 每一次跳起,落下,从头到脚都在发颤。 她只能通过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。 此刻的她像超级玛丽——历尽千辛万苦,想要救自己的公主。 一朵、两朵、三朵…… 踏过数不清的蘑菇后,顾溪竹都没注意到,她的元神已经缥缈得像是一缕轻烟。 最终,她穿过层层阻隔,跳到了巨兽的鼻尖上。 在落到它身上的那一瞬间,顾溪竹浑身一颤,身体好似弯曲成了波浪线,直到此时,她才从巨兽的眼睛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模样。 她只是一缕白色的烟,虚弱得好似随时都要散开,只怕眼前巨兽一个鼻息,就能将她彻底冲散。 她竟试图唤醒这样一具元神。 就凭她这缕一吹即散的烟? 就在这时,顾溪竹看到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,尖利的牙齿朝着她狠狠地咬了下来。 “夫君……”她嘤咛一声,试图在烟雾之中幻化出一双手,主动贴了上去。 哪怕是一缕烟,她也要捧起他的脸,让狗东西感受到自己的真心。 烟尘撞上尖牙的那一刹那,顾溪竹只觉天旋地转…… 她是被吞掉了吗?我只是想捧着脸,不是想亲个嘴啊…… 怎么浑身不再冰冷,好似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彻底包裹?顾溪竹一个激灵,该不会是仇泷月的舌头吧? 待四周终于稳定下来,不再颠倒之际,顾溪竹发现周围景色发现了变化,她眼前是一个水潭,潭水清澈,水中央倒映明月,而水潭边,还有一丛翠色绿竹。 她的身体好似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,与此同时,仇泷月清冷的声音响起,“你来了。” 顾溪竹没看到他人,“啊,尊上,你在哪儿?” 仇泷月:“叫夫君。”从她进入,他就能感知她的一切情绪和想法。明明在她眼中,他是一只恐怖的巨兽,而她,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害怕,更没被那些肉灵芝诱惑。 她拼尽一切想要救他。 她还说:他是公主。 虽觉奇怪,但此时此刻,仇泷月的思绪里已经容不下别的东西了。 他彻底握住了那缕闯入他元神的烟。 顾溪竹觉得自己浑身发烫,如果说之前是白烟,现在,她大概是紫烟。 红得发紫那种。 日照香炉升紫烟…… 好日啊。 顾溪竹:“夫君。” 她看不见他。 然而这里是他的识海,处处都是他。 顾溪竹只觉得好似一阵清风吹过,她的神魂就不受控制的飘了起来,又好似有水漫了上来,一层一层地冲刷她神魂的每一寸,不留任何空隙,用他的气息,将她元神彻底填满。 她脑子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,不知道自己是谁,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 巨大的欢愉之中,又夹杂着轻微的疼痛,更像是伤口愈合时酥酥麻麻的痒意遍布全身,让她难受的同时,又想靠着那山石磨蹭,用来缓解身体的那些不适。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。 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,彻底昏睡过去。 仇泷月看着那缕云雾飘出了他的识海…… 出窍的元神不能在外界久呆,特别是失去意识之后,必须返回自己的肉身。 虽然不想她走,但此时也不能强留。 等到她元神离去后,仇泷月起身,飞到了泰玄旁边,将昏倒在它背上的顾溪竹打横抱起。 泰玄傻眼了,“她真的将你喊醒了。” 仇泷月顿了一下,“嗯。”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。 第98章 我从来都是讲义气的好龟龟~呀~ 顾溪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。 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, 好像有过那么一瞬间能感知到外界,然而不知为何太过疲惫,始终没办法睁开眼睛。 有点儿像以前的鬼压床, 但又没有鬼压床那么难受。 在她不舒服的那一刹那, 就会有一股凉凉的清风吹过来,亦或是让人觉得温柔的暗香,能够让那些无法醒来的惊惶无措如潮水般褪去, 留给她的是安宁和平静, 足以让她再次陷入深眠当中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顾溪竹好像听到了一声轻唤, 又好似“叮”的一声响。 熟悉的声音让顾溪竹识海一震,笼罩在周围的混沌被劈开了一道裂缝,顾溪竹瞬间恢复清明, 她整个人唰地一下坐起来,“蟹崽!” 她刚刚听到蟹崽叫她了。 “蟹崽在泰玄身边。”清冷的声音在床尾响起,顾溪竹愣了片刻,视线缓缓聚焦在了床尾位置。 魔尊竟然把蒲团放到了她床上,然后在床尾的蒲团上闭目打坐?明明都说话了,眼睛也未睁开。 他青丝以竹枝松松挽着, 头发垂落在床上,与身上红衣相映,真是…… 绝了啊!睁眼床上坐了个闭着眼睛的美男, 睫毛好长好长,还很翘, 像是两把乌羽扇, 让人手指发痒,想伸过去刮一下。 顾溪竹有点儿口干舌燥,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。 嗯,还穿得好好的。 就是…… 怎么只剩下了一件天蚕玄丝甲? 这天蚕玄丝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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