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上就上(H)_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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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十六岁时，他穿着校服骑着自行车，许昭意就坐在车后座…… 飞机落地时，陆沉屿依旧有些恍惚，他打开手机再度点开那条微博。看到那条动态，陆沉屿的心终于落回实处。终于……终于有了她的消息。找到她之后，他一定会向她道歉认错，一定会好好的弥补从前对她造成的伤害。这一刻的陆沉屿，怎么也没有想到，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。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，走遍了法国大大小小的城市，找了私家侦探，甚至是登报，都没有再捕捉到一丝关于许昭意的踪影。但因为许昭意曾经的那句话，还有那条微博，他留在了巴黎。他想再见她一次。哪怕是刻舟求剑，哪怕希望非常非常的渺茫…… 两年后，美国波士顿。陆沉屿因为学校安排的交流任务去到了哈佛。他手上拿着相机，站在哈佛的校园里，一边走一边拍照。就在这时，镜头里忽然闯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许昭意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，背着双肩包，手上还捧着书。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，正转头和身边的庄煜城说着话。陆沉屿放下手中的相机，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。这一刻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消失两年的许昭意，他苦苦找了两年的许昭意，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忽然出现在了他眼前。此刻的她，不再是梦里的泡影，也不是酒醉后的幻觉。是真实的，鲜活的她！意识到这一点，陆沉屿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忽然跳动了起来。他攥紧了身侧的手，一步步朝着许昭意的方向走过去。许昭意依旧在和庄煜城说话：“今晚……” 话说到一半，许昭意忽然感受到一道无比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。她抬起头，看向那道视线投来的方向，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陆沉屿。顷刻间，许昭意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她攥紧了手中的书，脚步也顿在原地。 “昭意，怎么了？” 庄煜城顺着许昭意的目光看过去，看到陆沉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，没有再继续开口。许昭意只沉默了片刻，便立刻回过神：“没事，走吧。” 说完，她继续往前走，走到陆沉屿身边时，她甚至往旁边绕了绕。就好像他是什么不能碰的脏东西一样，对他避之不及。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动作，可陆沉屿却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，瞬间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意。这种痛从心底一直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，痛到他连呼吸都变得清浅。就在许昭意从他身边走过后，陆沉屿攥紧手转过身。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许昭意的背影，大声开口。 “昭意！” 许昭意没有停下脚步，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她的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。抵达美国波士顿之后，许昭意便主动联系了许母报了平安。就像她信中说的那样，虽然在过去的那些事中，许母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，但她不怪她。因为父亲早逝，她们娘两相依为命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，所以许昭意比谁都明白许母的无奈。虽然这两年她没有回国，却时不时便会和许母通电话。许母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，陆沉屿一直在找她。当初，她也是因为听许母说，陆沉屿想尽办法想要找到她，才刻意发了那样一条微博。她以为陆沉屿找不到她就会放弃。却没有想到，阔别两年后，他们终究还是遇见了…… 眼看着许昭意不仅没有停下，反而还加快了脚步，陆沉屿立刻迈开步子追了上去。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，陆沉屿猛然伸出手，一把攥住了许昭意的手腕。 “昭意！我有话要和你说！” 许昭意脚步一顿，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变得僵硬。看到陆沉屿直接上手，庄煜城的脸色微微一变，他将许昭意拉到自己身后，声音冷冽：“说话就说话，别动手动脚。” 许昭意拍拍庄煜城的手臂：“煜城，你先去教室，我一会儿再来。” 庄煜城眼中闪过一抹担忧：“不用我帮你吗？” “放心，没关系的。” 她扬起唇，冲他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。 “好，那如果有需要帮助的，你打电话给我。”离开前，庄煜城又再度看了陆沉屿两眼。陆沉屿就那样站在原地，看着许昭意和庄煜城道别。那个男人离开之后，她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，变得冷漠又疏离：“你要说什么，现在可以说了。” 这幅公事公办又十分冷漠的样子，让陆沉屿所有的话都这样硬生生堵在喉咙里。 “昭意，以前的事……” “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，没有必要再提。” 陆沉屿刚开口，许昭意便冷着脸打断：“如果你是想说以前怎么怎么样，那就没必要了。” 陆沉屿薄唇动了动，许久才继续道：“我只是想要跟你道歉。” “我以前……对你做了很多混账的事情，是我对不起你，昭意，我没有想要你因为这一句话就原谅我，我只是想要亲口对你说句对不起。” “我那时候太过自负，也太钻牛角尖了，所以我才没有相信你，甚至一次次欺负你……” “总之，那些事都是我对不起你。” “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当初对你的伤害，但是请你相信，我真的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。” “昭意，对不起，真的。” 或许是因为害怕再从许昭意口中听到更加冰冷的话，陆沉屿一口气说了不少。甚至因为太过急切，说得有些凌乱。他喉咙沙哑，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，说话时，掌心的手指在微微发颤。可是曾经追在他身后的女孩，始终只是神情淡漠地看着他，眼中半分温度也没有。 “说完了？” 许昭意轻轻开口，连声音都让陆沉屿觉得冰冷。 “陆沉屿，你是个很聪明的人，你应该很清楚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一句对不起解决的。” “如果对不起那么有用，那要警察干什么？” 她扯了扯唇，笑意不达眼底。 “我说过，如果可以选，我一定选择，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你！” “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找过来呢，这两年这样不是很好吗，我们就当做从不认识。” 说完，许昭意转过身便准备离开。陆沉屿却再一次追了上来。 “昭意。” “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说这些，我只说这一次，以后我都不会再提起过去的事情。” “我来找你，真的没有别的意思，我也不是想要打扰你的生活……” “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想要弥补你，你不要对我这样冷漠，可以吗？” 因为，我只是看到你冷漠疏离的眼神，就已经开始心痛了。但这句话，陆沉屿没有说出口。他只是死死的攥着手，在心底补充。听到这话，许昭意停下脚步，转头看向他：“不要对你冷漠？” “陆沉屿，你说出这样的话，难道自己不觉得可笑吗？” “我曾经一次次向你解释的时候，你不相信我，我一次次问你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的时候，你没有及时收手，甚至在人生的紧要关头，我想要为自己拼一把，我想要挣脱你那地狱的时候，你选择的是把我拽进更深的深渊。” “而现在，你这个什么伤害都没有遭受的始作俑者，却要我这个被霸凌被伤害的人，不要对你冷漠？” 许昭意扬起红唇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。 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曾经有段时间，闭上眼就会做噩梦，甚至会幻听你在我的耳边威胁恐吓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