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
确定性!” “我反对!这是证人的隐私问题!”苏阳急的站了起来。 林默这一手,打的苏阳是措手不及,就连他也不知道成波还有这个细微的病症啊! 在这种情急的时刻,苏阳也想不到什么好点子来反驳了。 林默直接反驳:“请公诉方搞清楚,现在就是不公开审判,并没有泄密!我国公民有义务配合调查,更别说是证人了。” 苏阳怔住了,双手撑着桌子,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。 然后缓缓的坐下,既然这个回合已经拼不赢林默了,那就索性放弃。 苏阳的思绪转的也很快,成波的听力只有在嘈杂的情况下,才会出现听觉处理障碍。 并不是说成波听不清证词。 而且成波是晚上回到实验室的,那时候的实验中心怎么可能有嘈杂的声音? 所以就算是成波有听觉处理障碍,也并不影响他听见看见的证词! 苏阳想到这里,点了点头,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对抗林默了。 审判席上,高连敲响了法槌。 咚! “申请通过,现针对证人成波进行专项PAD检测,等结果出来后再开庭,预计时间.....” 高连看了一下手表,旁边的法官小声的提醒了一句。 然后他才说道:“预计时间,两个小时,请双方耐心等待。” 专项检测的时间很快,所以只需要等待两个小时。 算是中场休息时间了。 林默闭上了眼睛,揉着太阳穴养神,一旁的秋瑛整理着资料,这一场她完全都没有说话,尽量帮助林默处理好其他事情。 整理完了之后,她还绕到了林默的身后,主动给林默按摩了起来。 林默诧异的睁开双眼扭头看了一眼秋瑛:“你这是....” 秋瑛眼神看向别处,也不回答,就是硬按。 林默也不做声了,就淡笑了一下,这可是秋氏集团的大小姐给自己按摩,得好好享受一下。 对面的苏阳看到这场景,牙齿都快要咬碎了。 “这个林默,哼,生活奢靡!”他也只能如此吐槽一下,便迅速投入了思考当中,接下来如何应对非常重要。 指纹证据已经被林默废掉了,如果证词再被废掉,那么谢波的杀人动机也就没有了。 谢波只能成为嫌疑人,而且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罪! “如果谢波这个杀人犯就这样逃罪了,那我这个检察官还当什么!”苏阳内心狂怒道。 在苏阳的想法里,谢波就是真正的罪犯。 因为也只有谢波才构成所有的杀人动机,徐翰不是他杀的,那还能是谁杀的? 所以,苏阳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和前途在这里起诉谢波。 不管你谢波是因为什么原因杀害了徐翰,你谢波都杀害了一条生命,必须要认罪伏法! 抛开苏阳为了前途,为了升职必须赢的思想。 其实在苏阳的视角里,林默才是最大的反派。 苏阳为心目中的绝对正义而战,为了杀人就要偿命那一套理论而战,所以你谢波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杀害了徐翰,都得死! 而林默的方法在他眼里,就是利用法律漏洞帮助谢波逃罪的反派。 这是苏阳绝对不允许的! 观察室内。 此刻已经汇聚了江海市内各个地区法院的八名高层,都在讨论林默的行为。 其中最让大家迷惑的是“就算成波有APD,但是研究中心的夜晚并无嘈杂的声音,影响不了成波的听力啊。” “于大法官,您怎么看这个问题?” 于冰依旧背着手站在窗户边,淡淡的说道:“你们作为江海市高层法官,连卷宗都不深入研究的吗?” 一句话,让整个观察室的气氛瞬间凝固。 八名法官脸都青了,一个个都低下头。 眼前这位可是最高法的一级大法官,最高法的行政级别都比江海高出两个大等级。 用宗门举例。 于冰就是顶级宗门长老云游到地方宗门视察工作时,提了一嘴,地方宗门的长老们工作不力。 一句话,就限制了地方宗门长老们的上升渠道啊。 脸色能不青嘛。 顿时间,一个个都后悔来到这里了。 王正华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爆炸了,该来的还是来了吗! 林默,你害苦我们也! “行了,一个个铁青着脸干什么,就目前这个状态,你们研究的再深入也想不到林默会玩这一手,都消停会。” 于冰看着一群人萎靡的样子,摆摆手说道。 顿时间,众人都松了一口气。 王正华长呼一口,心中无奈吐槽:“以后跟林默有关系的一律不能接触,太危险了!” 只是在这里陪同观赛,莫名其妙的就被秒杀了,甚至是间接的,这谁受得了啊! 根本就防不住啊! 你林默看似是在跟苏阳打官司,特么受伤的为什么是我们! 一众法官也在心里疯狂吐槽。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。 咚! “现在开庭!” 审判长高连手里拿着一份鉴定报告,而成波回到了法庭后就耷拉着脑袋,一脸萎靡的样子。 高连:“经过鉴定,确认证人成波除出遗传性听力损伤以外,还患有听觉处理障碍,其表现形式为,在多声音来源的嘈杂环境下,会出现听觉混乱,无法处理情况。” 说完后,高连看向苏阳:“公诉方,你方有什么想要说的吗?” 苏阳点头,睁开眼说道:“审判长,即使我方当事人患有APD,但是并不影响他听见当晚的证词!因为深夜的研究中心人员非常的少!并不会出现被告辩护人之前提交的录音中的嘈杂情况!” 苏阳率先出击,打算提前封堵林默的论证。 事实上,他猜对了,林默确实打算从这个点出击。 但是! 林默眼神一迷,依旧挂着招牌式的淡笑:“苏检察官,你说研究中心安静就安静啊,难道研究中心晚上就不能百鬼夜行,导致磁场混乱,然后成波听力被干扰,导致他听错了话? 毕竟机械工程研究中心遗留了数年来学生们极其痛苦的精神冤魂啊。” 苏阳一愣,下一刻就怒了:“林默!你特么!” 苏阳都气的一只脚踩上桌子,准备冲过去和林默武力较量一番了。 太尼玛气人了,百鬼夜行都出来了! 然而,站在法庭中心一声不吭,闭眼受死的谐波,听闻“精神冤魂”一词,不由的哽咽了一下。 第386章 细节决定成败!实验室有杂音? 咚! 高连敲响了法槌,挥挥手示意林默道:“被告辩护人.....” 高连还没说完,林默就直接打断说道:“好了,我不闲扯了,现在进入正题。” 说着,林默身上散发出了凌厉的气息。 整个法庭的气氛也随之严肃起来。 “先前,检方说江大研究中心的夜晚是很宁静的,不会有其他的声线来干扰成波的听力。 那么,我严重怀疑检方并没有仔细研读察警方收集的资料。” 说着,林默从将近30cm厚的资料里面,精准的抽出了一张A4纸。 苏阳忙着反驳道:“开什么玩笑!卷宗我反复翻阅了不知道多少遍!” 林默瞟了他一眼,然后拿着手中的资料说道: “审判长,这是警方记录的,案发当晚徐翰教授实验室的情况,其中有四台机器为开机状态,待机时发出滴滴滴的声音,钢材切割机有被使用过的痕迹,实验室的地面散落着一些小块的钢材..... 简单来说,当晚,实验室的设备都被运行过。 这是警方拍摄的照片。” 大屏幕上放出了警方当晚凌晨去实验室拍摄的照片,许多机器都闪烁着灯光,呈现待机状态,地面比较凌乱,有许多碎屑。 苏阳眼皮狂跳,十分无语道:“实验室内的器械跟案件没大多的关系吧,这种细节资料我也不可能全部背下来吧。” 林默摆摆手,没有理会他的解释, 而是继续说道: “其中,我们可以看到有万能试验机,金相切割机/磨抛机等等,还有通风设备等等....” 林默介绍完了实验室内被运行过的设备,然后向审判长提交了一堆录音。 “审判长,这是万能试验机的声音,这仪器主要是测验钢材的力学性能,对钢材进行拉伸撞击等力学测验。” 说完,林默示意工作人员播放该仪器的声音。 “嗡——” “这是仪器移动时刻的声音,大致的分贝在60dB左右。” “呜—蹦—” “这是仪器对钢材进行弯曲试验,最后钢材断开的爆裂声音,弯曲时分贝在70dB左右,而爆裂的时刻分贝达到了接近90dm。” 接着林默又提交了切割机的声音。 “这是金相切割机,声音分贝较小,在60db左右。 这是砂轮切割机,声音分贝非常大,也是我们最常见的切割机,声音通常在100dB以上!” “滋滋滋——” 视频中传出了砂轮切割机切割的刺耳声音。 接着,林默又解说了几款设备的分贝。 苏阳此刻紧皱眉头:“林默,你在搞什么,这里可不是机械工程实验室,你解说这些仪器的分贝大小有什么用?!” 林默只是呵呵了一下,笑而不语,继续介绍完剩下的几个仪器。 观察室内。 因为刚刚于冰的一句话,众法官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了。 于冰这时候说道:“现在诸位理解为什么我刚刚说你们不看卷宗了吗?” 众法官面面相觑,现在林默在介绍实验室内的器械,这....跟案子的关系大吗? 于冰嘴角勾起: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,关系不仅大,而且非常之大!林默都已经在介绍机器的分贝大小了,再联合之前成波的听觉处理障碍,难道你们还想不出来?” 这么一提醒,等于把饭都喂到众法官嘴里了。 一个个都恍然大悟。 “所有案件的细节都存在于卷宗之内啊。”于冰感叹了一下,如果不是林默提出来,于冰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发现这种细节问题。 与此同时,庭审上,林默已经介绍完了所有仪器。 高连也是询问道:“被告辩护人,你介绍的这些仪器是否与本案有关?” 林默:“审判长,你别急,先看这个监控视频。” 这个视频也是警方提交的证据,无需林默进行申请认证。 画面一出,正是徐翰的实验室监控视角,画面中有两个人影。 很明显能够看出来,其中有一个就是谢波,而另外一个就是徐翰了。 画面中,徐翰正站在实验室的中央,指着手表情激烈的说着什么。 而谢波则是在整个实验室里面奔波,几乎是同时操作所有的机器! 切割钢材的仪器不够用了,他甚至自己上手利用砂轮切割机切割一块钢材,现场那是火花四溅! “审判长,我放出这个画面的意思就是,当晚,九点41分时刻,谢波在徐翰的指示下,同时操控了实验室内,切割钢材,验证钢材强度的所有仪器。 再结合我之前列举的仪器启动时的分贝大小,你可以相信一下,现在实验室内的声音环境是得多么的嘈杂! 画面中,谢波为了节省实验时间,熟练且完美的同时操控着五台机器进行运转,没有空闲的时间,五台机器发出的声音占据了一整个实验室。” 高连点点头,他明白了林默的意思。 林默说了这么多,就是在表明,晚上九点41后,实验室由于多台机器同时运行,已经处于嘈杂的状态。 “那么审判长,我们来看一下,成波博士是什么时候返回实验室的。” 接着林默又示意播放了监控视频。 正是实验中心大厅的画面,成波走进大楼的时候是晚上九点40分。 “审判长,我计算了一下,成波赶到实验室最快需要两分钟,那么他赶到的时候,正是实验室被杂音填满的时刻!” 说完,林默看了一眼苏阳。 苏阳脸色瞬间煞白,他现在已经明白林默在论证什么东西了! 接着林默又看了一眼成波才说道: “成波博士,您赶到实验室的时候,应该只看见了徐翰激动的对着谢波说什么吧,至于听见了什么,我想以你耳朵的毛病,在那种嘈杂的环境下,应该处理不了的,你或许只是零星的听到徐翰骂了谢波几句话而已。 然后,你凭借着平日里徐翰压榨你,慢骂你的刻板印象,认为徐翰就是在骂谢波,并且强压着谢波在干活吧。 第387章 证据不足,被告人谢波无罪! 所以你的听觉处理系统,就自动帮你填补上了这一段内容。 结果你自己也从心里认为徐翰就是这样说的。 只要你自己从心理层面上认定是真实的,那么你在被专业机构检测的时候,是会通过的。 因为目前所有的检测仪器,无非是通过检测心率以及身体各项指标来判别你是否说谎了。 因为说话的时候,身体的血压或者心跳,血液流速都是变快的。 但你从心理就认定自己听见的是真的,也不认为自己在说谎,所以骗过了专业鉴定仪器,才让你的证词变成了真的。” 苏阳瞪大了眼睛,立马站了起来,想要开口反驳林默。 他知道,如果这个论证成立,他将会彻底落败。 但是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反驳不了,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..... 林默此时冷笑道: “当然,抛开我刚刚说的不谈,光是实验室里拥有巨大的杂音这一点,成波的证词就已经打上不确定性标签了。” “审判长,我说的没错吧。” 林默看向高连。 高连在短暂的愣神分析后,连连点头: “确实,结合成波听力处理障碍的问题,在当时实验室的环境下,证词确实拥有不确定性。” 苏阳此刻还站着,但是脑子嗡嗡的,一片空白,就像是一团浆糊一样。 他想不明白,为什么林默可以从卷宗里面发现这么多细节。 甚至实验室内的声音环境都能够成为推翻他证据的关键点。 吧唧... 苏阳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,摊在椅子上两眼无神。 他知道,自己已经输了! “审判长,我说完了。” 林默的声音游荡在法庭,徘徊在苏阳的耳朵里,他从担任检察官以来,从来就没有遇见过如此无力的阶段。 而同样瘫软的还有成波。 他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法庭的中央,浑身耷拉着,眼泪哗哗的往外流。 而林默则是看着成波,脑子里面还在进行推论。 而此时,高连也看向了苏阳:“公诉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 “我...在实验室内,也有机器停下来的时刻,这空白的这一点时间内,成波是可以听见的!”苏阳还在垂死挣扎。 林默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。 此时高连变成了林默的嘴替: “据我所知,实验室内的通风设备也是启动的,天然就有40——50分贝,所以成波的证词依旧充满不确定性。” 这一次,苏阳闭嘴了。 已经是无话可说了! 高连已经看清了庭审的情况,于是敲响了法槌。 咚! “现在休庭,半个小时后双方进行最后陈诉,届时我将公布审判结果。” 说完高连起身,另外两名法官也跟上,离开了庭审。 此时的庭审彻底的寂静了下来。 苏阳抱着脑袋,一脸懊恼的趴在桌子上。 成波依旧蹲坐在地面上,不论工作人员如何劝解,他都一脸的懊恼,甚至最后用着恨意的眼神看向了林默。 林默则是闭上了眼睛养神。 合议庭会议室内。 高连正在和另外两名合议庭成员进行激烈的讨论。 高连:“我认为检方提供的证据不确定性太大,无法成为定罪的标准,两位怎么看?” 其他两人也是点点头: “是的,检方的证据在我们细致的分析下,完全就是拼凑起来的,从表面看,谢波的作案动机确实最大,又出现在了现场,但细看之下,很多地方并不完整。” “没错,再加上被告辩护的事实证据,证明检方提供的证据充满极大的不确定性,我赞同高审判长的观点。” 高连点点头:“这样的话,谢波就是无罪了,根据现有的证据来说,这个判罚没问题。” 责任终身制下,每一个法官都对判罚的结果异常的谨慎。 乱判的话,是真的会被追责的,就连退休了也要受到处罚。 另外两名法官点点头,表示了赞同。 与此同时。 观察室内。 “诸位怎么看?”于冰向一众法官发问。 结果大家都打着哈哈,不敢轻易下定论。 倒是王正华,他知道现在就是改变于冰对他,以及江海法院众法官印象的时刻。 下定决心的说道:“林默提交的事实依据,已经将检方提供的指纹证据,证人证词变为了不确定性,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谢波因为证据不足而无罪。” 其实一众法官都看出来了,只是不敢说,怕惹的于冰又不开心。 所谓少说少错,宁愿不要功劳,也要少犯错啊! 结果,这么简单分析,只有王正华一个人敢说。 “无罪吗?”于冰抬了抬头,然后意味深长的继续问道:“那真正的凶手是谁呢?” “这....” 一众法官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这个问题是真的回答不出来了。 只有王正华说道:“于大法官,这个问题就不归我们法院管了,只能看警方和检方的努力了。” 于冰也点点头:“是啊,林默是在法律规则内戳穿了苏阳精心构造的证据链....是合理合法的。” 半个小时过的很快。 咚! 三位法官回到了审判席,高连敲响了法槌。 “现在开庭,请双方进行最后陈述。” 高连先看向了苏阳:“公诉方,请你方进行最后陈述。” 苏阳深呼吸了一口气,用尽全力站起来说道:“审判长!从现实的情况来看,谢波就是具有最大的作案动机!有时候,我们这些法律相关的人员,要结合事实来说话啊!” 听闻苏阳的话。 观察室内的一众法官都摇了摇头。 苏阳说出这种话,已经是无计可施了。 这无异于是在跟审判长说:“抛开法律不谈,他谢波就是杀人凶手啊,我只不过是证据不足而已!不能放过他啊!” 但凡是一个正常法官,都不会听信的。 果然,高连立马挥了挥手,示意苏阳不用发言了。 开玩笑,我法官只根据双方对事实证据的解释进行判罚,抛开法律不谈,我跟你谈什么? 他看向了林默。 林默点点头,看了一眼苏阳平静的说道:“苏阳检察官,我看过你的履历,很完美,可以说是人中豪杰了,或许拿下这个案子,你就可以平步青云,调入省级了吧,届时再下放基层历练,直接就是副检察长级别,以你的年纪,那时候就是人中龙凤了。” 苏阳听闻,直接愣住,身体都僵住了。 第388章 被权利蒙蔽的苏阳检察官 “林默..你什么意思?”苏阳的表情瞬间布满了愁云。 高连察觉到了什么,并没有打断林默。 而林默继续说道:“苏检察官,你太在乎这一场庭审了,你需要快速的破案,以提高你在上级那里的权重,所以你在案件还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时刻,就利用现有的证据,拼凑出了一个证据链,成功的让所有人都认定谢波就是杀人犯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省内对你的考核很快就要来了吧,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破解这个案子,提高你的评分,压住你的竞争对手。 才利用了这个看似完美,实际满是漏洞的手段对吧。” “你!”苏阳眼珠子瞬间布满血丝,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。 林默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:“你甚至了为了在考核前,快速破案,利用筹码,让成波配合你进行证词设计,成波之前娴熟的证词都是你一手归纳的吧。” “不是!你别乱说!”苏阳心脏猛然狂跳,脸色涨的通红。 林默继续平淡道:“虽然你没有创造证词,做假证,但是你排列组合了成波的证词,说出来的逻辑性拥有更大的诱导性!” 什么是诱导性。 简单来说,就是改变证词的前后顺序,让所有人都以为,徐翰是从头到尾都在骂谢波的,且情绪激动。 这样就能极大程度的增加谢波的作案动机。 从刚刚庭审成波回归杂乱的证词来看,杂乱证词的诱导性就差了很多。 并没有最大程度的表现出徐翰对谢波的侮辱。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,同一套话换几个顺序,就能改变情绪的表达。 “苏阳检察官,不得不说,你真的是个人才,如果我猜的没错,你为了让成波背稿子,不泄露这件事,还许诺了他好处吧。 让我想想是什么好处呢?” 林默做出沉思状。 “我没有!”苏阳慌张的解释。 而林默边想边点头:“嗯,应该是许诺给成波介绍其他学校的教授吧,毕竟博士也能够退学,成波退个学,再由你介绍,去一个实力更强的教授手底下读博,真是个美事啊。” “你!”苏阳此刻嘴巴张大,一脸的震撼,好像要说:“你怎么知道!” 林默当然知道。 其实林默从冒充检察官开始,就一直在观察成波。 林默发现,成波这个人竟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喜悦! 要知道,他的导师徐翰可是死了啊! 试想一下,你读博士,结果你的导师死掉了,所有项目中途夭折,毕业遥遥无望。 还需要换导师,重新开始研究项目,毕业课题也是从头开始... 就算是最乐观的人,也得崩溃。 可是成波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,还有心情去工厂打工。 这时候应该开始积极联系学院内其他的教授,转入其门下了。 而成波没干,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,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! 所以才一点都不在乎。 那么联想到他与苏阳的关系,苏阳极有可能给他许诺了好处,要他在证词方面进行配合。 而以苏阳的关系网络,动用全部的人际关系网络,重新给成波介绍一个实力不错的教授,是没有问题的。 毕竟是江海最年轻有为的检察官,有的人为了他身上的法律资源也会来示好的。 “林默!我跟你什么仇,为什么要揭露这些,还暴露了我的病情! 我只是一个证人,想要去一个好的归宿,我没有错,我没有错,我年纪不小了,我想要毕业,我想要自己的事业,仅此而已,仅此而已....” 成波蹲坐在地上,无比悲伤的说道。 成波其实已经换了好几所学校了,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耳朵。 听力损失可以用助听器弥补,但是听觉处理障碍是他无法控制的。 因为这个障碍,加上机械工程实验室里的嘈杂情况,他屡屡犯错,被多所学校的教授嫌弃,将其劝退。 最后他不得不留起长发,掩盖自己的缺陷。 好不容易徐翰收了他,结果徐翰又死了。 就在他迷茫的时候,苏阳出现,告诉他,只需要证词只需要背稿子就行,还会给他介绍这个领域内顶尖的教授。 成波心动了,而且他看了稿子,都是他自己说过的话,只不过重新排列了一下而已。 觉得没什么事,稳赚不赔的买卖,就接受了。 只是没有想到,如今在法庭上被戳穿。 更加让成波痛苦的是,林默还戳穿了他听觉处理障碍的病症,这让他内心备受打击。 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,被暴露出来,对他心理打击实在是太大了! 林默此时语气严厉了起来:“成波,这里是法院,你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另外一个人的生死,不是你一句仅此而已就能够轻松应对过去的。” “我....”成波低下头,满脸的痛苦。 林默再看向苏阳,语气更加严厉: “苏阳检察官,你这一生太顺了,顺到不可思议,但你别忘了,你可是检察官,明察秋毫,维护正义,让坏人绳之以法,是你的责任!但是你看看,你现在在干什么! 你被荣耀与权力蒙蔽了眼睛! 为此,你不惜利用自己的能力,将谢波这个无罪之人送上法庭,造成一次冤假错案!” “不!谢波就是罪犯!如果他不是杀人犯,那谁是!他是最有可能的人!”苏阳摇着头冲着林默怒吼道。 林默摇摇头:“苏检察官,我说了,你太着急了,你在心里欺骗不断的欺骗自己,谢波就是罪犯,快速将他定罪,就能结案,你就能升职了。 为什么你要骗自己,因为你但凡不骗自己,以你的能力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起诉谢波的证据不足? 那么你就会陷入这个案子当中去,耗费大量的时间去寻找真正的凶手。 这会耽误你的升职测评,那么升入省级的名额或许就会被其他前辈拿去了。 所以你只能欺骗自己,欺骗到最后,你自己都信了。” 苏阳听闻,疯狂的摇着头:“不!不是这样的!我不是为了权力,我..有我的信仰...我....呜呜呜...” 说到最后,苏阳蒙住了眼睛,嚎啕大哭。 而林默看向了高连:“审判长,我的陈述结束了。” 第389章 判决:无罪,当庭释放! 林默最后的一番话,让苏阳陷入了破灭的痛苦之中。 破灭的不仅是他的平步青云,还有入职时的信仰。 苏阳知道,自己已经被功利熏黑了眼睛.... 嚎啕的声音徘徊在法庭内。 审判席上的三位法官都摇了摇头。 高连轻叹:“年少有为,操之过急,林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救了他一次,把他从功利之中抓了出来....” 作为审判长,高连太懂权力的诱惑,那是能够让人走火入魔的。 观察室内。 于冰背着手,看着正在嚎啕大哭的年轻检察官,平静但深意的说道: “被权力腐化是很容易的,是没有难度的,而坚定信仰才是真正的困难,只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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