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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

…… 这样的人,天生就适合做上位者,在他手下做事才算得上一句士为知己者死。 “记住了。”青羽用力点点头,终于明白了岚幽为何让他找墨宴报信,而不是找仙君。 仙君有动作必定会惊动神君,一旦变成几股势力之间的事,他们是修真界来的人,在这里算是异类,很有可能被神宫和神族权衡利弊之后放弃,毕竟他们几个人跟上官家那么大的世家没有可比性。 但墨宴不一样。 墨宴会把这件事压下来,偷偷去救,绝对不会放弃他们。 在修真界的青羽绝对想不到,有朝一日他会觉得墨宴如此靠谱,带墨宴去救人的这一路,他真的特别安心,完全没了之前回来报信时的慌乱。 神宫位于神界正中央,神宫之外人妖魔三足鼎立,上官家是有名的世家大族,人族几乎算得上是上官家与月家一同执掌,可见其底蕴与权势。 墨宴之前忙着调查魔族,没怎么留意过人族的事,但多少也听说过一点上官家,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与其打交道便是去救人。 “墨宴!” 岚幽是最先看到他的,在修真界好歹也是统领一界的冥尊,如今被人围在中间双拳难敌四手,本就因为是鬼族而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几乎都要透明了。 但他出声并不是让墨宴帮忙,而是在指路,“去后院找闻修和染月,带青羽一起,别让他过来!” 这里是上官家主宅,高手如云,他身上伤痕累累,已经是在靠丹药强撑了,依旧不敢让青羽来帮忙,生怕那小崽子落在人堆里受了伤。 青羽哪会听他的,召出本命剑就要往下跳,被墨宴死死拉着胳膊,直接从空中扯去后院找染月和闻修。 “你去添什么乱!他看见你肯定还要分神照顾你!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青羽找不到话去反驳,他的修为不够,确实只会让岚幽分心。 墨宴顾不上安抚他了,到后院一眼就看到两个在被围攻的血人。 闻修一手死死抱着染月,一手提剑想要闯出去,无数灵力打在身上也不肯放下怀里的人,已经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了,只攻不守。 染月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,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得破破烂烂,很明显是被人喂了药,炉鼎药人吃下那种药,只能任人摆布,毫无反抗能力,他却不肯露出半点丑态,时不时用一把匕首狠狠往自己身上砍下,用疼痛压制药性。 两人身上和脚下全都是血,大多都是他们自己的,血海中刚爬出来一般,交缠在一起的发丝都有鲜血滴落,看得墨宴目眦欲裂,用法器和结界护住青羽,自己直接化作龙身俯冲下去。 “吼!” 震耳欲聋的龙鸣带着威压席卷整片天地,巨大的龙身几乎压塌下方所有宅院,人群四散,墨宴趁机将闻修和染月用龙爪抓出,带上青羽一起去找岚幽。 魔气遮天蔽日,墨宴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发火了,周身杀气滔天。 “岚幽,上来!” 龙尾夹杂灵力横扫而去,生生为岚幽将包围圈撕开一条口子,卷住岚幽的腰身送到自己背上,扔出法器让四人全都站在法器上,设了几道结界将他们护住,做完这一切墨宴才松了口气。 手中有的丹药全部扔进结界让他们先疗伤,墨宴都不忍心再看染月的情况,盘旋在空中又是一声龙鸣,“把抢染月的人交出来,本尊留你们一命。” 那人是上官家的嫡系公子,上官家怎么可能把人交出来,虽然被他的龙身和那一身超越境界的灵力和威压惊到,上官家众人依旧执剑指着他。 其中一位长老模样的老者更是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,““不过一条下界来的龙,上不得台面的东西!公子看上那个炉鼎药人,是要带他回来享福,受我上官家供养,尔等莫要不识好……啊啊啊!” 惨叫声比他大放厥词的声音大得多,龙爪裹挟灵力而下,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抓的粉碎,连神魂都未能幸免,顷刻间以最血腥的方式魂飞魄散。 墨宴是魔,没有人比他更懂何为血腥杀戮,剥皮抽筋剔骨……这世上那些用来威胁人的狠话,他早些年都一一亲手实践过。 以杀止杀,以暴制暴,魔族是最不好掌控的,只有手段够狠,让他们怕,他才能稳坐魔尊之位,无人敢生出二心。 只是后来有了柳折枝做道侣,他便有意收敛了,因为怕柳折枝不喜欢,但今日他管不了那么多。 “本尊再说一次,把人交出来!” “黄口小儿也敢在上官家叫嚣!” 下方众人一拥而上,与墨色的巨龙缠都在一起,刹那间鲜血飞溅,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 墨宴完全杀红了眼,他不仅要杀人,还都是用最凶残血腥的手段,魔气将人腐蚀得面目全非,龙尾龙爪所过之处皆是断臂残肢。 “不能……快拦住……拦住尊主。”染月吃了丹药,又有闻修输送灵力,终于恢复些清明,看到墨宴这般大开杀戒,立刻让闻修去拦。 “这不是修真界,快去拦住尊主,不必为我报仇,这些世家不能……咳咳……不能结仇……” 闻修紧紧抱着他,满眼都是心疼,心中恨不得尊主把那些人全杀了,却又不得不像染月一样顾全大局。 连青羽和岚幽都是满心无奈。 他们根基尚弱,确实不能让墨宴这样不管不顾的继续杀下去,此事若是闹大了,连神宫那边都没法交待。 染月不能动用灵力,别人都受伤了,青羽便用灵力帮他扩音,让他这个苦主亲自去劝墨宴。 “尊主,不能再……” “给老子闭嘴!” 染月刚开了个头就被墨宴骂了,不仅骂他,还连闻修一起骂,“你个木头是死人吗!照顾好他!让他好好休息!说个屁!” 柳浮川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,墨色的巨龙在下方杀疯了,空中几个受伤的人想劝他停手,他却一边用龙爪拍碎不知谁的心脏一边骂。 整个上官家,那么多修为高深的护卫和长老,硬是无人能抵挡一条杀疯了的龙。 并不是墨宴有多无敌,只是他不要命,身上伤口都不去处理,只管杀个痛快。 这般疯癫的打法硬是把修为比他高出许多的大能都镇住了。 神界与修真界不同,合道飞升之上只分三个境界。 飞升之后是仙人境:散仙、真仙、玄仙、金仙、大罗金仙。 而后是圣境:准圣、半圣、圣人。 最后才是神境:偏神、准神、主神、天尊。 墨宴如今的修为只在仙人境,最多只是个金仙,化作龙身堪比大罗金仙,他却跨越境界,硬是按着那几个上官家已经在半圣甚至圣人的长老打。 这一幕看得柳浮川眼皮直跳,顾不上什么风度了,直接冲上去亲自拦在他面前,盯着巨龙血红的眼睛厉声道:“墨宴!再闹下去便收不了场了!” 他已经毁了大半个上官家,死在他手里的没有百人也有几十,这些世家大族势力不容小觑,冲到人家家里杀了这么多人,此时停手柳浮川还能勉强帮他善后,若是再多…… 柳浮川都不敢想会引起什么后果。 他挡在前面,墨宴自然不会跟他动手,但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,只沉声与他解释,“兄长,有人抢染月,给染月喂那种药,你看看染月,他是炉鼎药人,宁死不从自己把自己砍得身上都没什么好肉了,我只想讨个公道,让他们把那个人交出来。” 给柳浮川报信的人已经说过此事了,柳浮川也知道他想讨公道是理所应当,但…… “凡事总要顾全大局,你杀了这么多人,也算是……” “算不了。” 墨宴打断他的话,“兄长,染月是我手下的人,我给他报仇天经地义,我只要罪魁祸首的命,是他们不肯给,大开杀戒不是我的本意,只要他们把人交出来,我立刻停手。” 柳浮川没出声。 若是代表他自己,他自然支持墨宴报仇,而且相当欣赏墨宴这样的人,可他是神族的二公子,代表神族和神宫,长兄闭关,他得替长兄守好这一切,不能出乱子,更不能由着墨宴继续杀下去。 上官家不会交出那个嫡系公子的,世家大族的认知里,一个下界来的魔族,连世家旁系的护卫都比不上,哪里配让嫡系公子偿命。 一人一龙沉默对峙,很快身后便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。 “尊主,收手吧,我没事。” 染月靠在闻修怀里,朝自家尊主扯出一抹笑,“尊主已经替我报仇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 墨宴沉默的盯着他看了许久,最后摇摇头,高声道:“染月,你记着,做了老子手底下的人,到哪都用不着委屈求全。” “老子手底下的人让人欺负了,该打回去就打回去,该杀就杀,打不过就让老子亲自来,你们只管记住是被谁欺负了,别跟老子说什么没事了的废话!” 墨宴以龙身凌空,字字句句掷地有声,“要是报不了仇那就是老子没本事!没本事老子就回去多修炼,没有让你们委屈自己顾全大局的道理!” 他说完再不看柳浮川,绕过这位兄长一爪子又是一地血肉飞溅。 “墨宴!”柳浮川试图拦他,他却全当没听见。 眼看就真要出大事了,柳浮川拿他没办法,闭了闭眼说出两个字,“枝枝。” 墨宴爪子一顿,柳浮川继续威胁他,“你再不收手,我就让枝枝来了。” “别……”墨宴下意识阻拦,一回头正对上一道白衣白发的身影由远及近,吓得整条龙都狠狠抖了一下。 柳浮川本来是拿柳折枝威胁他,结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柳折枝真来了,也吓得不轻,“枝枝,你……你怎么来了……” 256.这是个真祖宗 谁都没想到柳折枝会来,流云宫那么多婢女看着,柳故棠还再三嘱咐不许他出神宫,让他好生养身子,一直以来柳折枝都很听话,今日突然出现在这里,还赶在这种时候,墨宴他们几个人就没有不慌的。 但柳折枝本人依旧淡定,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也面色不改,只回答柳浮川的问题,“你与墨宴都背着我出来,想来是有什么热闹事,我便跟来看看,兄长,这是怎么了?” 已经杀到这个程度了,下面上官家的人死的死伤的伤,他还说是什么热闹事,柳浮川对他不够了解,以墨宴为首的几人却全都不敢吱声了。 尤其是墨宴,看似一条巨龙威风凛凛,实际爪子和尾巴都在颤,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,让柳折枝看不见才好。 “就是……额……就是枝枝你看到的这样。” 反正他都来了,不想让他操心也晚了,柳浮川想着自己拦不住墨宴,正好找他告一状,让他收拾墨宴,把前因后果说的相当简洁。 “上官家抢了染月,还将他们几人打伤了,墨宴来报仇,我听到消息来劝,毕竟……有些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。” 其实柳浮川也很为难,此事若是幼弟受了委屈,他带神宫众人踏平上官家也无可厚非,就算长兄要问责,到时他一人承担便是。 可一个魔族的护法,又没有真的出事,墨宴闹出这么大动静,已经算是足够了。 神宫不可能为魔族出头,神族、神宫,包括长兄,脸面和名声都是得要的,他也不能因为一时冲动,顶着神族二公子的名头,纵容此事继续闹大。 “确实要以大局为重。” 柳折枝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染月等人,几人被看得一激灵,正要开口说些什么,他又转头看向了墨宴,语气平静,“爪子脏了。” 墨宴方才杀红了眼,如今龙爪上还在往下滴血,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放了好几个清洁术,“没有没有,洗洗就干净了。” “是么?闹了这么久,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 “我……”墨宴心都凉了半截。 滔天魔气骤然消散,众人只见那巨龙方才还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,如今却迅速化作人身一脸的心虚,扑通一声跪在柳折枝脚边,刚用清洁术弄干净的手一把抱住人家大腿。 “那个什么,我知道错了,我是想让他们交出罪魁祸首,他们一直不交,不然早就速战速决了。” 他这认错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,一点不像反省不该这么闹,听着像是因为没有赶紧杀完才认错。 柳浮川微微皱了皱眉,感觉这龙不太靠谱,这么认错能被原谅就怪了,怕不是会惹枝枝更生气。 果然,柳折枝拂开他的手退后一步,“再说一次,错在哪了?” 墨宴冥思苦想,不确定是错在没有通知他,还是杀得少了,或是两者都有。 但他又怕柳折枝只给他这一次认错机会,说错了就完了,迟迟不敢开口。 柳折枝也没有等,问完便突然双手结印,点点白光从上官家众人脚下缓缓浮现,逐渐连成阵法模样,等他们反应过来不对,早已尽数被阵法困住,动弹不得。 “枝枝?”柳浮川愣住了,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 一直未曾露面的上官家主也被迫现身在那阵法中,人动弹不得,身上的气势和架子却丝毫不减,对着柳折枝一副质问的模样,“小公子这是何意?即便要与我上官家商议此事如何处理,也理应由神君出面。” 他甚至都没提已经在场的柳浮川,明摆着笃定没人敢动他们上官家,除了能给神君几分面子,神君这两位弟弟他一个也没放在眼里。 柳折枝好像听不到他的话,只垂眸看向还跪在那的墨宴,“蛇蛇,可是想清楚哪里错了?” 从他布置阵法的那一刻,墨宴就彻底慌了,此时跪在那哪还有心思反省哪里错了,赶紧劝他,“别别别,柳折枝,算我求你,你不能这么干啊!兄长在这,你就算不看在兄长的面子上,长兄的面子总得给吧?” “长兄知道了怕是会发火,再说了,两位兄长给你养身子不是让你来大开杀戒的……” 不光他慌,修真界来的几人也深知他的脾气,全都跟着求,尤其是染月,站起来恨不得当场给他表演一个活蹦乱跳,“仙君,仙君我真没事了,尊主已经替我报仇了,我……” “倾云。” 柳折枝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,倾云剑应召而出,磅礴的灵力灌注其中,白衣白发的身影凌空而起,飞身一剑,嗓音冷冽的吐出四个字,“七杀,开阵。” 这是他第一次开七杀阵,墨宴心头狠狠一跳,回身去看,却是一切都晚了。 主诛灭的七杀阵,加上柳折枝的全力一剑,顷刻之间整片天地鸦雀无声,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留下,上官家的所有人便随着这片宅院灰飞烟灭。 柳折枝单手执剑,落地后一身白衣纤尘不染,身后微风拂过,阵法消散,那片空地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。 但所有人都知道,那里曾经是权势显赫的上官家,一夕之间,满门覆灭。 “蛇蛇。”柳折枝语气依旧毫无波澜,“你错在不该要罪魁祸首,沆瀣一气之辈,都杀了便是。”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,这才是墨宴不敢让他知道的原因。 可柳浮川从未见过他这一面,盯着那已然化作虚无的上官家,肠子都要悔青了。 墨宴动手还只是要罪魁祸首以命相抵,枝枝出手便是杀的片甲不留,他竟然还拿枝枝去威胁墨宴,想让枝枝阻拦管教。 难怪,难怪方才这几个人都怕成那样,原来根本不是怕挨收拾,而是怕枝枝大开杀戒! 墨宴要杀人尚且能劝住,能顾全几分大局,枝枝却是谁都劝不住的,说杀就杀! 柳浮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在柳折枝动手之前,不止是他,整个上官家都没人觉得柳折枝敢动手,即便是被困在阵法中,他们也以为只是做做样子。 即便是柳故棠亲自来了,覆灭一个世家大族也得掂量掂量后果,要犹豫片刻,柳折枝却半点不犹豫。 上官家轻敌了,太过自信人人都要权衡利弊了,所以毫无防备,死的那一刻估计都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大胆。 原本在暗处围观的各方势力也被惊得不轻,看着那位一出手便覆灭一族的神族小公子,对从前那些关于此人的消息都再不敢相信分毫。 病弱,娇气,下界来的没见过世面? 这和他们打听到的哪里是一个人! 柳折枝知道此事会传遍神界,但他不在乎,教导完蛇蛇便看向柳浮川,“兄长。” 这一声让柳浮川猛地回神,看到墨宴还在那跪着,他想都没想,扑腾一声也跟着跪下了,“那个……啊……就是……兄长也知道错了。” 这哪是幼弟,这可是先祖神尊! 即便是刚知道他是先祖神尊的时候,柳浮川对这件事都没有这么深刻的认知,但方才他覆灭上官家的举动,让柳浮川不得不承认,这真的是个祖宗。 比长兄还惹不起的小祖宗! 他这么一跪把柳折枝都给跪沉默了,好一会儿才开口,“兄长起来再说吧,长幼有序,你这般跪我,不合适。” “不用不用,我觉得跪着挺好的,跪着我安心。” 柳浮川说的全是实话,这种情况让他站着他是真慌,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想念长兄,他做错了事长兄都是当场就揍他,现在幼弟不揍他,他心里直发毛,还不如挨顿揍呢。 柳折枝哪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能归结为兄长又不靠谱了,而且爱好挺奇特的,跪着说才安心。 “其实我方才是想问兄长,我惹了这么大的祸,还能回神宫么?若是不能,我便带蛇蛇……” “能!” 柳浮川没等他说完就急切的打断了,“枝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,谁不让你回家了?惹不惹祸先不说,你就是把天捅破了也不耽误你回家啊。” 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,兄长有多宠自己柳折枝是知道的,但他还是有些犹豫,“可是……” “没什么可是,该回家就回家,是不是到时辰该吃药了?”柳浮川站起来一把拉住他,生怕他跑了似的,“走走走,回家吃药了,药可是一顿也不能落,你刚动用灵力肯定又伤了身子,长兄看见了可得心疼着呢,快回去好好休息。” 墨宴起身站在柳折枝另一边,从始至终没发表意见。 他们今日惹了大祸,回神宫会给长兄添不少麻烦,他得看柳折枝的意思,柳折枝回去他就跟着回去,柳折枝若是不回去…… 他即刻就去打下魔族,迎柳折枝回魔族继续做魔后。 总之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委屈了柳折枝,柳折枝绝对不能跟着他吃一点苦。 “兄长。”柳折枝试图商量,“此事还是等长兄出关再……” “长兄出关也一样,不可能让你待在外面,我跟长兄都在家等着照顾你,你自己在外面不回家算是怎么回事,天塌下来有人给你顶着,有我跟长兄在你怕什么。” 这回柳浮川也不怂了,怕他还要拒绝,直接把他横抱起来,还不忘回头招呼墨宴,“带着他们几个跟上,一会儿赶不上枝枝吃药的时辰了,长兄知道了怕是会打死我。” 说完抱着柳折枝撒腿就跑,哪像带幼弟回家,简直就是强抢。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,出事了就找长兄,养兄前日用兄一时。 柳浮川紧紧抱着柳折枝,还时不时低头说两句话给他吃定心丸,“枝枝你放心,这世上就没有长兄解决不了的事。” 烂摊子都让长兄去收拾吧,他负责把枝枝抢……啊不是,哄回去就行。 257.资深纨绔的经验传授 柳折枝能一剑覆灭上官家,靠的是出其不意和那手出神入化的阵法,不像墨宴那般硬攻,自然没受什么伤,但他本就伤了根基,喝药就是要静养,如今强行动用灵力,多少还是内里有损。 这一点柳浮川最清楚,今日是他用血养着柳折枝,把人抱回流云宫放在榻上,手往他脉上一搭便知道他是在强撑。 “枝枝,一剑耗尽灵力,你经脉里的灵气都枯竭了,怎能如此不爱惜身子啊……” 平日里他都是抽科打诨或者温柔风趣的,不太像长辈,此时却叹着气直摇头,终于有了几分长辈的样子,“这也就是我,若是换做长兄,见你这般不爱惜身子,怕是要气死。” “当时……管不了那么多。”柳折枝也知道自己这么做辜负了长兄与兄长多日来的精心将养,可当时的情况他必须杀。 染月是蛇蛇的属下,是生死之交,蛇蛇是他的道侣,他一定要为其讨个说法。 蛇蛇会因为他而在意他的长兄长姐和兄长,他自然也会因为蛇蛇而庇护蛇蛇身边的人,这是原则和底线,让他坐视不理,他做不到。 他不需要什么罪魁祸首,抢染月的人固然可恨,但其余人也是助纣为虐,杀了便杀了,他的脾气秉性一向如此,一切后果他都会承担。 “兄长,蛇蛇和染月几人都是外族,我若此时不管他们,日后他们在神界只会更难立足,没道理我在神宫享福,他们在外孤苦无依,若真有那一日,我会随他们一起……唔……” 最后那个走字被柳浮川手动给他捂回了嘴里,压根就不许他说。 “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,枝枝,我是说你得爱惜身子,兄长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吗?” 柳折枝有些懵,根本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,“兄长,我怎会觉得你没用。” “那下回就跟我说。” 柳浮川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,看他歪头不解的呆萌模样,有心往他脑门上弹一下,又怕把他弄疼了,最后只能默默收回手。 “当时你若说你必须管,说你要大开杀戒,我也不是不能帮你,谁说非得你自己动手了?” 这走向太过出乎意料,柳折枝目瞪口呆,“兄长你……” “你跟我说,我总不能不管你吧?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幼弟,你要干什么我能不帮你啊,你偷偷布阵,我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,灭了上官家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 柳浮川看了看周围,凑到他耳边小声跟他密谋,“下回我们俩就这么干,出了事长兄那边我还能给你顶着,明面上跟你没关系,你也不用伤到身子,一举三得。” 柳折枝:??? 还能这样? 他大为震惊,柳浮川还在那朝他笑着眨眼,“规矩礼数是死的,人是活的,枝枝你得学着跟长兄和那些死规矩斗智斗勇,我给你传授经验,信我的准没错,我都斗了几千年了。” 柳折枝没当过叛逆少年,之前在乾坤宗长大都是按部就班,克己复礼,哪听过这种理论,一边觉得这样不合适,一边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,忍不住追问。 “那具体要如何做?” 问这个柳浮川可就来劲了,整个神界他保证没人比他更会,当场开始详细教学。 “就拿今日之事举例,你赶到时已经打起来了,你想跟着一起杀,但你直接动手不合适,这时候就需要演戏,需要装。” 柳浮川伸出一根手指往他眼角点了点,“比如,我当时没帮忙,你看见了当场就开始哭,眼泪就从这扑簌簌往下掉,枝枝你长得好看,哭起来委屈又可怜,能把人心都哭碎了。” “那我能怎么办啊,我幼弟哭得这么惨,我一心疼,哎,不小心把上官家给灭了。” 柳折枝感受到了来自资深纨绔的震撼。 “可是各方势力都在看着,兄长你动手了,回头长兄找你算账……” “那就是你给我掩护了。”柳浮川收起手指,直接凑过去抱住他,“长兄因为此事要当众处置我给外人说法,你就过来抱着我哭,就这样,抱头痛哭,哭到激动处突然吐血,昏迷之前给我求求情。” 说完这些柳浮川才放开他,朝他挑挑眉,“你猜长兄会怎么办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柳折枝迷茫的摇摇头,他没经历过这种场面,以前他都是长兄的那个角色,负责处置别人的。 “长兄会心疼你啊,不忍心让你失望,就从轻处置了,而且你都吐血昏迷了,对外就说有性命之忧,外人一听你都这样了,那也就算是给个交代了。” 柳浮川不遗余力的给他传授经验,比年少时背书还认真,“枝枝,你记住,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三点,长兄的态度,还有那些明面上的公正,以及给外人的交代。” “你哭,你求情,长兄心疼,就会不忍心多罚,明面上没多罚也是罚了,算是公正,给外人的交代也有了,你都有性命之忧了,他们不好抓着不放。” 柳浮川举着三根手指信誓旦旦,“只要满足了这三点,再大的祸都不算什么大事,长兄会有办法处理,我们要做的就是明面上别让长兄为难,他是神君,总得顾及脸面和名声,不能徇私的太明显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 柳折枝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些事是可以这样处理的,受益良多。 “你多经历就知道了。”他这虚心受教的模样让柳浮川看他的眼神更温柔了。 幼弟看着特别正派,但不会排斥自己这些纨绔的行事准则,这一点可不是哪个正道中人都能做到的。 他也不是带坏幼弟,只是特殊情况就是要特殊处理,不然幼弟一直这么惹祸硬刚,那身子怎么受得了。 “长兄啊,他对自家人是最心软的,但你在他脸上看不出来,他跟个闷葫芦似的,心疼了不会说,疼你宠你也不会说,话说不了几句,但他做的多。” 接下来就是要过长兄那关,柳浮川抓紧时间多给他科普长兄的性子,“你别看他每日给你喂了药就走,其实心思都挂在你身上,把你当眼珠子疼,含在嘴里都怕化了,根本就不用担心给他添麻烦,你今日要是不回神宫了,长兄指不定多伤心呢。” 幼弟动不动就要走,这件事别说是长兄了,柳浮川心里都不是滋味。 出事了都想自己扛着,也学不会依靠长辈,太懂事了实在让人心疼。 还打不得骂不得,只能有商有量的哄着,劝着,他就差跪下求求幼弟别走了。 “我……我无意让长兄和兄长伤心,我只是……”柳折枝也不知该怎么解释,他要做的事如今都不能说。 “没事,我懂,你就是自小没长在我们身边,没人宠着,还不习惯。” 该说的都说完了,柳浮川摆摆手不再多说,按着他的手腕给他输了不少灵力,又放血喂了他一碗药。 两人在寝殿内过了半个时辰,柳折枝都没见墨宴进来,不用想都知道蛇蛇是怕了,喝完药被兄长喂蜜饯的时候他朝殿外叫了一声,“蛇蛇。” 门口隐了身形的墨宴身体一抖,怂兮兮的现身迈步进去了。 他都不敢走得太近,离床榻几步远就蔫蔫的跪下了,“知道错了,你别生气,气坏了身子长兄和兄长都该心疼了。” 这时候还知道搬出长辈压自己,柳折枝都让他气笑了。 做的时候什么都敢,出事了就认错快,他的蛇蛇真是一点没变,还跟当年被他打成蝴蝶结挂在窗户上的小黑蛇一样。 “说说错在哪里了。” 柳浮川也不走,就在旁边看热闹,还跟着起哄,“说啊弟妹,错哪了?你一爪子拍死一群人的时候多威风啊,现在怎么连说话都费劲了?” 他以为这条龙是个疯的,还想着找枝枝告状呢,万万没想到,枝枝比龙还疯。 而且这坑人的弟妹愣是一个字没跟他说,哪怕当时提醒他一句,他也不至于跟个傻子似的一点心理准备没有。 他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,墨宴有苦说不出,只能平白让他看笑话,跪在那低着头小声反省,“错在不该不告诉你,不该瞻前顾后只要罪魁祸首,不该拦你。” 一口气说了三条,这三条都是他这半个时辰反复核对的,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,知道柳折枝肯定要算账,所以自己先准备好答案了。 可他都说完了,柳折枝还是没动静,墨宴心里没底了,偷偷抬头看了一眼,被柳折枝抓个正着。 “没了?” 看来是还有做错的,但墨宴实在想不出来了,憋了半天只能试探着开口问,“要不……要不你提醒我几个字?” “不该受伤。” 柳折枝不只是提醒几个字,是一次都说完了,声音很轻,“不该打起来不要命,只攻不守,弄了一身伤,背上那么多血肉外翻的伤口都不管,一颗疗伤的丹药都未曾吃。” 墨宴愣住了,没想过他会这么说,猛地抬眼看过去,正对上他眼底的满目柔光。 四目相对,柳折枝最后只说了六个字,“蛇蛇,我会心疼。” 这句话比任何惩罚和管教都有用,墨宴当场摇头,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“以后再也不这样了,柳折枝我真知道错了,我再这么不要命我就……我给你跪香跪一个月!你拿倾云打我,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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