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完就走,很有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架势。加上他许了年三十会回家,结果拖到两点才到,说云溪累了,两人待在卧室一下午,接着他就出了门。 无论钱还是权,一整个傅家都看他过活,傅闻远愿意给他们好看时,大家脸上都好看,但傅闻远不愿意给,那也没谁真能说点什么。而且一大家都是人精,没一个傻的,话不必说到难看的份上,就都知道傅闻远什么意思。 所以尽管傅闻远没亲自说些什么,从进了腊月起,傅清远就被翻来覆去敲打无数次,要还想进傅家门,就别再招惹云溪。 ——而她确实早就怕了。云溪到傅家几年,他们之间的交集不过那年寒假的十几天,起先她将小孩当作可以揉圆搓扁的流浪猫,落水只需要几秒钟,接着云溪走了,那之后她甚至没见过傅闻远一面,但给她的惩罚却从没结束过。 先是家里的生意不行了,不是彻底败下去,而是一直平淡无奇,庞大的投资下去,回报却总不温不火;然后她外婆那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人抓住小把柄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不至于完全退出政坛,但再要翻身也难;最后是她父亲,早就铺好路的那一步突然被人堵了,左右都腾挪不得,最后傅凌云竟然只能后退。 世家之间的关系繁绕复杂,一朝行差踏错就有可能带累整个家族,所以每个人都长着对衰败气息极为灵敏的鼻子。 虽然他们先只是看出傅凌云这一支怕是不中用了,但很快就发现,中落绝非偶然,是傅闻远将他们弃掉——那就更没人还肯接近。 这些教训给的缓慢而深刻,两年来仿若温水煮青蛙,等回过神来,已经没法挽回。 傅清远没得着一点皮肉上的伤,可自认伤筋动骨的痛苦一点不少。经此一次,以往一起玩的朋友中,她已经不够格了;等到嫁人时,今非昔比,可供选择的夫家更是急剧减少,以后丈夫陶腾的空间也仿佛一眼就能看到顶;对父母兄妹更是有愧,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。 除了杀头之痛,这些对她来说,是最能扎心窝子的遭遇。 她的二哥生在富贵家,家教绝好,知道怎么让人如沐春风,但也天性凉薄,自然同样懂怎样让人难受还口不能言。 她不会再招惹云溪,连讨厌云溪都不敢。她明白,老太太更明白。 在这种家里,演戏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必修课程,只看对方值不值当拿出辛苦来认真演了。 而傅闻远的意思,就是要他们憋着,至少面上和乐,别给病弱的云溪找不痛快。 傅清远挑眉笑,拿胳膊肘顶顶老太太,又用下巴指傅闻远站着的地方。老太太先笑了下,后又作势瞪了傅闻远一眼。云溪察觉到动静,也转头冲他们微微地笑。 零点过了,节目继续,电视机外的人也又重新回归到热闹的无序中。 感情是有一些的,也不想真的太难看。傅闻远跟几个来问他的婶婶说了几句话,就转身去安抚老太太。 他一手还搭在云溪肩上,原本就在老太太跟前,这时候陪着笑道:“奶奶,新年快乐。祝您新年身体健康,牙口好、胃口开,开开心心、万事胜意。” 老太太辛苦地板着脸,忍着不笑,也不说话。 傅闻远捏捏云溪的肩,“给奶奶拜年没有?” 云溪愣了。 早上天还全黑的时候,他跟傅闻远刚醒,在被窝里小声说话。傅闻远问他知不知道下午回家时拜年说什么,云溪迷迷糊糊地说了一通,傅闻远却都说不好:给老人家拜年的吉祥话有讲究,要说身体、说胃口,其他钱权工作都是空的。 云溪热热的身子勾在傅闻远身上,细细碎碎地亲遍了傅闻远的脸,又去一点点地舔他的嘴角,撒着娇小声说:“那你教教我。” 教是可以教,但不能白教。 还要去医院跟阿姨一起吃早饭,最后云溪软绵绵地求他快点,被抱去洗完了澡腿还在抖。 可他刚才说的那一串就是原本教给云溪的。 云溪愣完抿嘴笑,伸手拉住了老太太的手,小孩儿的手软绵绵的,用力揉了两下,非常亲密的样子,笑眯了眼说:“祝奶奶新年快乐,笑口常开,少……少生先生的气。” 老太太没绷住笑了,拍了傅闻远胳膊一下,“好话都让你说尽了。” 她掏出红包来给了云溪一个,云溪双手接了,说:“谢谢奶奶。” 没想到领红包这种事儿都有一就有二,谢完后老太太又给了他一个,说:“这是傅闻远的,你拿着花,别给他。” 云溪只是笑,明亮的小鹿眼眯起来好看的不得了。老太太忍不住去摸他的脸:“嫩的可以掐出水来,说的一点不假哦。” 这边都知道最近C市那边什么情况,老太太又道:“你是个好孩子,只是身体弱些,自己要在意,知道吗?” 云溪答应:“我知道,奶奶。” 说着话,傅闻远大哥大嫂带着孩子回来了。 傅星在的幼儿园被安排出一个舞蹈,傅星刚表演完被带回来,在车上不舍得脱小老虎衣服,只把头套摘下来在怀里抱着。进门后直直冲云溪扑过去,被傅闻远半路截住,拦腰抱起来制住了,才把她放在云溪腿上。 她不分辈分,只呼乱叫人:“哥哥!你有没有看我表演节目?” 云溪帮她擦额头上热出来亮晶晶的汗,用力点头说:“看了,一直等着呢,十点三十五开始,对不对?” 傅星跟着用力点头:“对对对,我告诉你好多遍!” 傅闻远大嫂笑着说:“表演开始前,还打电话回来又说了一次,就怕别人看不着她。” 傅星害羞了,大声叫:“妈妈!” “好好,不说了不说了。” “哥哥。”傅星费劲地把两条又短又胖的胳膊缠在云溪脖子上,跟他脸贴着脸,才问:“那你知不知道我演什么?” 这事儿一个月前,全家就没人不知道了,下午才到的云溪也被告诉了三四遍。 云溪摸着她身上老虎衣服的绒毛,装作思考了一下,才说:“是不是小老虎?我看数小老虎演的最好,跳的最好看。” 傅星立刻疯了,仰头哈哈大笑起来,在云溪怀里挥胳膊踢腿的,奶音都要破了,大叫:“是是是!就是小老虎!” 她发着疯,被傅清远强行从云溪身上抱走,塞给她妈妈,嘴里吓唬她:“看你一身的汗,快去洗澡,不然臭死人了,谁跟你玩儿?” 傅星还没兴奋够,被她爸妈抱着上楼,头和胳膊还一个劲儿地往外挣,喊着:“哥哥!太奶奶!我……” 乱过一遭,小孩儿们都围过来讨红包,傅闻远发了一圈,他们又去闹老太太,云溪才得空跟傅闻远单独待会儿。 他们躲到了一楼露台角落的藤椅上,傅闻远把云溪抱在怀里,让他跟自己碰着头,两手捧了他的脸,不安分地摸。 “饺子吃好没有?” 云溪想起傅闻远还没吃,没顾上回答,起来就要去拿饺子,被傅闻远抱住,“刚在外头吃过了。” 云溪跪在他腿上,两手抱着傅闻远的脸,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,“我吃到了钢镚儿,两个。” “嗯。”傅闻远微眯着眼,嘴角带点笑,勾的云溪的心扑通扑通地跳,“有没有我的一个?” 云溪看着他,不知在想什么,脸先红了,才说:“先生亲亲我就有。” 刚才傅闻远大哥给傅闻远递了根烟,点燃了,他一直没吸,就在手里夹着。平时他不在云溪面前抽烟,这时候闻言却抬手吸了一口,烟圈吐出来,白雾一点点扩散,氤氲了他有些发冷的眉目,气氛更加缱绻起来。 他往后靠,脸上没什么表情,对云溪说:“嗯,来亲。” 云溪捏着他没来得及脱下的西服袖扣,没犹豫多久,就倾身亲了上去。傅闻远没动作,任云溪没有章法地舔,过了好一会儿,等云溪热着脸退开些,才问:“亲够了?” 云溪垂下水润的眼点头,傅闻远没夹烟的那只手就突然从他腰上一路摸了下去,在云溪屁股上大力揉了几把,面无表情地又说:“总是发浪。” 不知被碰到哪里痛处,云溪轻轻哼了一声。 早晨那场其实做得有些狠,云溪最近虽然在尽力强打精神,但心情低落也是没法避免的。傅闻远只是想要他转移注意,本来没打算把个小孩揉搓得不成样子,偏云溪最肯听傅闻远的话,怎么都行,他乖得软绵绵的,最后傅闻远就有些收不住劲儿。 傅闻远还记着上午他从医院出来时的红眼睛,正怜惜着,便低声问道:“那儿还疼?” “没有。”云溪倚在他肩窝,知道他说的“那儿”是哪儿,脸有些红了,但没躲避,小声道,“先生把我屁股掐青了。” 傅闻远脸色未变,只道:“是吗?我看看。”说完便将他抱着,走靠落地窗一边的楼梯上了二楼。 云溪被面朝下放在床上,没趴稳,一个趔趄干脆一头扎进了枕头里,翘着个屁股被傅闻远捉住,两下扒了裤子。 “先生……”云溪这才惊觉傅闻远是真要看他屁股,一时慌了,但却并不阻拦,只拿手把脸捂着,连耳根都在冒热气。 旁支本家的小孩多,都不睡觉,凑在一楼说要守岁,二楼还能听见吵闹,云溪却已经被人按在床上脱了裤子,两瓣屁股也不是自己的了,傅闻远一手一边,垂眼看嫩肉从指缝溢出,问他:“哪儿青了?” 云溪说不出话,傅闻远才不受他讹诈,非要问个明白。 闹到最后,云溪求饶:“没有青,没有青……” “那你是骗我了?” “嗯……”云溪不知道怎么答,只好坑坑巴巴,说不出一句干脆的话,“也没有……” 做过一次,电话响了,傅闻远接起,那边说了句什么,他嗯了声便挂断。 云溪被傅闻远揽到身上趴着,光溜溜的后背上有层细汗,傅闻远用手来回抚摸。 云溪小口喘息,傅闻远道:“难受吗?” 云溪依恋地贴着他,脸上带着天真,也有被情欲灌溉后的情色,“不难受。” “喜不喜欢?” “喜欢……” 傅闻远的衬衫还在身上,西裤退掉一半,被子盖在胸膛,完全看不出衣衫凌乱。说了两句话,他复又把云溪压到身下,用身体和棉被将他包裹,正了脸色,认真看住云溪,过了好一会儿,道:“云溪,阿姨走了。” 云溪愣了会儿,突然红了眼。傅闻远在想安慰的话,他却先伸手把傅闻远抱住了。 被他压着后脑按低,傅闻远听见耳边云溪笨拙的带着颤音的安慰:“没事的……先生,这样阿姨也就舒服了,她不疼了,先生,别太难过……” 傅闻远被他哄得心焦,挣开手抬头,就见云溪淌了满脸的泪,下巴和嘴唇都轻轻地抖。 “她走得时候很安静,没难受,我们也不要哭,嗯?”他擦着云溪的眼泪,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调去哄,“你再哭,给阿姨知道要难过了,是不是?” “明天一早我们回去,今晚你要休息,行不行?” “可是我想要阿姨……我想要阿姨……唔……” 云溪扒着傅闻远肩膀哭了很久,胸中一片悲痛,又或许什么都没有,下意识先安慰傅闻远的理智也很快就没了,他只是哭,停不下来。 傅闻远用手顺他的背,时不时摸摸他后脑勺。最后云溪止了哭时,不知道几点,眼睛已经肿的快睁不开了,他抬头对上傅闻远满布血丝的眼,不知不觉眼泪又流出来,模样狼狈。 傅闻远一手抚上他的脸,大拇指在眼下轻轻刮蹭,良久,他哑声道:“以后还有先生爱我,对吗?我好爱你,你爱我吗?” 傅闻远立刻低道,把他很紧地抱着,像要抓住什么宝贝:“是,我来爱你。云溪,我也爱你。” 云溪终于在此时听到他说爱,听到他关于爱的回应,但是酸楚加倍,以往两三年的纠缠似乎还在眼前,可又确实已经过去了。 窗外又飘雪,该是在送阿姨的魂魄归天。 云溪哭得有些脱力,身上还没穿衣服,被傅闻远用被子裹着护在怀里。他想,坏事都结束了,这个冬天应该也要走到尾声。 而衣冠立于浊世,先是个体,然后结对,最后成群,这一生总要有这样那样的分别,但迈过这一年,再过下一年,有多少这样的每一年,他们都尽力握住,不会再让风雪吹散。 ?好书尽在 https://www.bookbaow.com 第1章 好傻的丫头…… 陈洛快死了。 ICU病房,陈洛裹着毯子蜷缩在病床上。 窗外随风而动的香樟树叶,晃得他苍白病态的脸有些恍惚,思绪飞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蝉鸣不休的盛夏。 消过毒的破旧录音机,一首只有五十二秒的歌来来回回地重复播放。 “黑黑的天空低垂,亮亮的繁星相随,虫儿飞,虫儿飞……” 半睡半醒中,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。 “小洛……”病床边的母亲眼眶通红,紧紧攥着他的手,手边一张病危通知书。 窗户旁的父亲佝偻着背,沉默着。 见儿子醒了,刘兰很想控制住情绪,但情绪这种东西根本不受控制,刚一开口就哭了起来。 陈洛强忍着不适想坐起身,却只能伸出手,无力地抚了下母亲饱经风霜的面庞,“妈,别哭……” 刘兰无力地点头,脸上的泪水却越来越多。 陈朝阳来到床尾,往日威严的父亲形象早已不复存在,才五十岁,头发却白完了,眼中满是亏欠和自责。 陈洛在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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