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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

在很小心翼翼地等着什么。 阿姨鼻酸,强忍着提起个笑容,两手合十放在脸侧,歪头冲云溪做了个睡觉的动作。云溪看见,也很轻地笑了下,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。 云溪是真的很累,原本他闭上眼,是准备假装睡觉的,却很快就真的睡了过去,没能等到阿姨通知傅闻远来。 第二天早上,一睁眼,就看见了凑得很近的阿姨的笑脸。 “溪溪,早上好。”阿姨趴在他床边,头发梳得很整齐,还擦了口红,不是昨天非常憔悴的样子了,“医生说你可以少喝一点粥,阿姨没放油和肉,只有米,弄得很碎,你用吸管喝一点,好吗?” 云溪注意到自己换了病房,他慢慢地左右看了一圈,冲阿姨点头,说:“好。”趁阿姨从保温桶里往出倒粥的功夫,云溪又低低地问:“先生来的时候,我是不是睡着了?” 阿姨背过身去盖保温桶的盖子,云溪听见她说:“对呀,阿姨看你就知道很累了,才叫你睡觉。” 她转回来,把吸管放在云溪嘴边叫他吸,可云溪还是看着她,很期待的眼神,像是还想听她说些什么。 阿姨愣了下,才笑着说:“他看了你好一会儿才走,说他忙,可能不能经常来。还叫你听医生的话,听阿姨的话,赶快好。” 云溪听完这段,才弯着眼睛笑了,含住了吸管,小口小口地喝粥。 可是还不等阿姨把剩下的半杯放好,他就吐了自己满胸脯,捣碎的米粒进胃里转了个圈,留不住。 云溪非常无措的样子,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错事,慌张地看着阿姨。阿姨却还是笑笑的,一面小心地扶他起来换衣服,一面安慰:“没事没事,吐了我们擦干净就好,待会儿饿了再吃。” 他每次都醒不了多久,就迷迷糊糊地要睡。又一次吐过,睡前,云溪眼睛半闭,握着阿姨的手说:“阿姨,你别走,我下次不吐。” 阿姨赶紧说:“我不走,阿姨没地方去呢,就在这儿看看报纸,你好好睡觉。” 可阿姨说着不走,云溪再醒时,床前的人就换成了宁书达。 他其实不算认识宁书达,只见过面,却没说过话。 “哥哥,我阿姨呢?” 宁书达支着头看他,说:“阿姨?不知道,我来的时候就没人啊……说起来,那天是我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,你知不知道?” 云溪说:“我小叔跟我说了,谢谢你。” 宁书达说:“江越臣?那他有没有跟你说,都是因为你,我的狗都死了?它跟着我跳下去,却没跟着我上来。” 云溪啊了一声,眨眨眼,苦着脸,很诚恳很抱歉地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 “没事。”宁书达坐直了,挥了下手,很不在意地说:“我都死了俩狗了,可能本人跟狗无缘,救你两回,跟你有缘。” 云溪问:“你的狗捞上来了吗?有没有把它埋掉?” 宁书达没想到他问这个,愣了下,说:“去哪捞啊,过了三四天回去,他都漂出咱们市了。” 云溪一下子语塞,不知道还能说什么,倒是宁书达看着他那个样子笑了,说:“有那么难过吗?不知道的,还以为死的是你的狗。” “我赔你。”云溪想了会儿,说:“等我出院了,去买一条很乖的狗赔给你,好不好?” 宁书达嗤嗤地笑,低头看着云溪,说:“小孩儿,你好好活命,就当赔了我了。” 云溪用力点头,说:“我会的,医生说,我已经好了很多了,恢复得很快。” “那就……”宁书达正说着话,突然停了。云溪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,阿姨提着保温桶刚进门。 宁书达僵硬地起身,叫了声:“阿姨。” 阿姨顿了一下,然后礼貌地对他点点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,绕过他放下保温桶,转去问云溪:“溪溪醒了多久?阿姨回家去给你做饭了,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儿呢。” 云溪说:“刚醒,就看见这个哥哥在。” 宁书达往后退了两步,视线游移,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了,对阿姨说:“那我先走了,阿姨,您也注意休息。” 阿姨叫他路上慢点,就忙着给云溪调整床的高度,扶他起来吃饭。 阿姨说云溪睡着的时候傅闻远来了好多次,每次云溪问,她都说来过。撒谎的人没注意,照那频率,有时候傅闻远一天会来两次。 一直等到正月十六,云溪才第一次在醒着的时候见到人。 他在阿姨面前很乖,说什么都听,情绪也好,不闹人,疼的再厉害也没哭过。可是傅闻远一进门,正坐着在看动画片的云溪就红了眼眶,平板掉在腿上,看着他走进,眼睛一眨,就掉出一串泪。 第二十四章 每天按着三餐打电话的阿姨在住院部门口等傅闻远,见面后不让人跟,也不搭电梯,叫安保都等在门口,反拉着他往楼梯间走。 阿姨的脸色不太好,黑眼圈很重,表情也哀哀的,紧攥着两只手,央求似得对傅闻远说:“你来了,别的先不说,云溪初五晚上就醒了,后面一直都明白的,头上的伤就是疼,人没糊涂,事也都记着。” “他一直想你,但这几天不老是问起了。除了不想说那天掉水里的事,其余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听话的不得了。” “我想……可能是憋了一肚子委屈,但是不肯跟我讲。你待会儿好好跟他说话,不要摆脸色……算阿姨拜托你,就算他要闹脾气,你也笑一笑,说几句软话,晓得伐?” 傅闻远来不及答应,阿姨眼泪就下来了,自己觉得没意思,又背过身去擦,不成调地说:“小孩自从来了我们家,没有活泼过一天,我看了他半年,也不知道是有这个病。好不容易稍微养起一点点肉,这一回全瘦下去了,简直不成样子!每天给他擦身体,看见他胸脯上全是骨头,我……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傅闻远顿了下,还是环住了阿姨的肩膀,紧了紧,说:“他没做错事,又病着,我摆什么脸色?” 阿姨又拿手抹了两把脸,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红包。硬壳纸、红丝带,里头鼓鼓囊囊,却不很平整,明显不是钱。 “里面是个小金鱼,脖子上挂的,越臣去庙里请大师开过,穿了红线,图个吉利。待会儿你给他,就说是你买的,做新年礼物,他高兴。” 傅闻远只觉得云溪是男孩子,应该不会喜欢这些挂的戴的,但阿姨这样说,他还是接过,答应下来。 搭电梯上楼的空隙,阿姨还是不放心,絮絮叨叨地叮嘱他,别摆脸色、尽量多留会儿、别给云溪气受。 到了病房门口,阿姨嫌自己脸上不好看,又怕云溪放不开,索性不进去,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缓缓。 傅闻远推门进去,云溪正坐着,拿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。 病房那么大,吃的喝的到处摆着。床也大,他很瘦很小的一个,鼻子里插着吸氧的管子,坐在上面,叫人看了只觉得非常萧瑟,孤单的受不了。 然而云溪脸上实打实还有笑容。 可抬头看见他,却一下子红了眼,愣了会儿,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。 “云溪。”傅闻远叫他一声,云溪没回答,只抬起胳膊用病号服袖子擦眼泪,力气很大,几下就把眼眶蹭得更红。 阿姨说的没错,云溪的确要闹别扭。 但傅闻远走到跟前,见着云溪的样子,突然觉得阿姨专门下去接他、给他打预防针的行为属于多此一举。 这人瘪着嘴哭,平板里两只小猪却在泥巴上高高兴兴地跳,画面使人发笑,又有些惭愧,唯独不想放脸色。 “伤口长好了?还敢哭。”傅闻远在床边站定,想做个什么表示亲近的动作,于是他伸手揽住了云溪的后脑,低头很严肃地问:“吃饭没有?” 云溪自己把脸蛋上的眼泪擦掉,但琥珀色的瞳上还蒙着一层雾,仰头跟他对视,没有出声,看了他一会儿,自己拔掉了吸氧管,吸溜着鼻子哭了起来。 傅闻远也不知道怎么了,心头涌上股不明原因的不痛快。 他事情多,忙起来就没有白天黑夜,只知道跟着秘书列出的行程表走。近二十天没见,的确像阿姨说的那样,云溪瘦的没了样子。 原先只是脸小,现在似乎连两颊都要陷下去,一点婴儿肥没了,脸上只剩一双黑眼睛,带着不遮掩的委屈朝他望过来,偏里头没有埋怨,叫人的心坠坠的酥麻。 到了跟前,傅闻远想,他是会对云溪心软的。 这个人好,很乖、听话、亲他,算很好。 但傅闻远就像是,他有多好,他最后都能舍下的,那种感觉。 他在床沿坐下,小心地把云溪弄到腿上,不牵动他的伤口,又把平板捡起来放在手里,很生疏地试图哄小孩:“别哭了,看的这是什么?你看人家猪哭了没有?” 云溪在家时就经常看这个动画片,所以傅闻远对他嘴里的“社会猪”也有所耳闻。 云溪扭头不看,把头杵在傅闻远肩窝。 这是种新奇的体验,傅闻远不急着走了,也不急着像答应阿姨的那样哄哄云溪——他想看看云溪更生气时是什么样子。 云溪如他所愿,哭了一会儿,在他西服上蹭掉眼泪,声音很艰涩地说:“傅闻远,我恨你。” 小孩儿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傅闻远,明显的底气不足,嗓音打颤,连恨都可爱。 傅闻远脸上笑意更深,像在逗弄一只小狗,“恨吧。” 云溪一抽一抽地哭,但没多久,就捂着心口不出声了。傅闻远低头去看,“难受?我去叫医生。” “不要!”云溪搂住他的脖子,湿漉漉的脸贴上去,头上的纱布碰到傅闻远的皮肤,又让人心软。云溪抽噎着说:“你别想跑。” 云溪简直是变了个样子,傅闻远把他抱在怀里,费心去想该怎么看起来温和,也不知道什么话才算是软话。 但云溪不知道是不生气了,还是怕难受不敢哭了,总之安静下来。 他往后靠,蹭了蹭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傅闻远怀里。 过了会儿,他别扭地伸出手,在被傅闻远拿在手里的平板上点了下一集。 片头小猪一只只走出来自我介绍,傅闻远没话找话:“这是谁?” 云溪小声告诉他:“这是佩琪,她是姐姐,这个是乔治,是弟弟,还有猪妈妈、猪爸爸。” 并不是一集正经的动画片,重庆话配音,傅闻远也跟着笑了几次。 看完这一集,云溪不要了,把平板从傅闻远手里推下去,自己抱了那两只手在怀里。 云溪靠着傅闻远,身体很轻,呼吸也很轻,隔很久会抽噎一下。 他身上带股很淡的医院的消毒水味道,还有原本就有的,说不上来的香气。 病号服松松垮垮地穿着,太阳正好,窗户开了一半,暖烘烘的风吹起浅蓝色窗帘,两个人都没说话。 傅闻远盯着云溪头顶有些乱的软头发出神,鬼使神差的,他扭过云溪的脸,低头在云溪嘴巴上亲了一口。 这人瘦是瘦了,嘴唇还是很软。傅闻远亲完没有离开,跟云溪碰着额头,又抿住那两片唇瓣,轻轻地吮。 云溪抖的厉害,身体抖、嘴唇也发抖。他回身在傅闻远腿上跪好,去主动回应这个第一次的温柔的亲吻。 亲完,云溪就很轻易地脱掉了原本就一点不牢固的铠甲,扒着傅闻远,哑着嗓子说:“伤口长好了,医生说,不能哭,我吃过下午饭了,喝了半碗粥。” 他看着傅闻远,有些紧张,又像是邀功,小声说:“喝完到现在,快消化完了吧?我都没吐。” 阿姨在电话里跟傅闻远说过,云溪胃里不待东西,吃口什么都吐,吐的眼睛一整天都红。可睡着了又说梦话,喊饿。 傅闻远很自然地伸手进病号服里摸云溪的肚子,床都上过了,翻来覆去,身上的每一寸都见过,现在只是被摸一下肚子,云溪却红了脸,僵着背不敢动。 计划中,傅闻远只在这里待十分钟。 但是最后十分钟又十分钟,傅闻远一直等到云溪坚持不住睡着了,把他放在床上,被子一盖,看不出什么起伏。 他往外走,手碰到口袋里的东西,是阿姨给他的东西,忘了给云溪。 傅闻远打开红包,把东西倒在掌心,是只很小很小的金鱼。半个食指指腹大,黄金身体,红宝石充当眼睛,细节精致,雕得栩栩如生。 他把金鱼给云溪戴在脖子上,用手捏了捏云溪被亲的有些红的嘴唇,然后出了门。 那天之后,阿姨再打电话,五个里,傅闻远好歹会接三个。不是之前那样,让秘书接过,大致给他转两句就算。 云溪转去凌都的第二天,晚上八点过五分,阿姨的电话打进来,傅闻远正在看资料,先没管。 但手机震完又震,那边显然是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,傅闻远只好接起。 阿姨无措的声音从电波里传过来:“闻远,你快过来,看看、看看云溪,我不知道怎么……他、云溪他……” 傅闻远皱眉,边往外走边安抚阿姨,“我在过去了,您别急,慢慢说,云溪怎么了?” 阿姨尽量冷静,磕磕巴巴地说:“之前,溪溪不能淋浴,所以都是打水,给他擦身体。上面我来,他自己擦腿,转过来以后,房间里有浴缸,我想,泡一泡舒服,就放了水,让他去稍微洗一下。” “他只说好,就进去了。可快二十分钟了,他不出来,我叫,也不答应……不答应,门反锁了,打不开,闻远,打不开……” 傅闻远又试着安慰了两句,让她先去找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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