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
该怪我?,患病的是我?兄长,兄长对裴晏而言不过是个外人,是我?枉顾了师父的叮嘱……” 怀夕瘪嘴道:“但那也是因为您信任裴大?人,难怪您对裴大?人多有忌讳似的,他一开始是好心,可后来无凭无由辜负了您的信任,您怪他是应该的。” 姜离心口漫起?一股子?苦涩,“兄长之事已过了六年,当初……我?的确怪过他,但后来魏氏出了那么大?的乱子?,要怪,首当其冲该赎罪之人也应该是我?,他如?今知晓我?身份,只要没有妨碍我?所谋,便?随他去吧。” 怀夕禁不住心疼姜离,“这可真?是,一桩桩一件件都赶上?巧合了,当年的事姑娘也是不知情,姑娘死里?逃生也何其无辜?您别太自责了,如?今您回长安来,可是冒着性命攸关的风险……” 姜离叹了口气,握住怀夕的手道:“罢了,今夜动静不小,拱卫司不会放弃追查,我?们不能?掉以轻心,幸而你没有受伤。” “您放心,他们根本没和奴婢打过照面?,只怕现在还在禁中搜呢。”见她面?色还是有些发?白,怀夕又道:“姑娘怎么样?今夜太冷了,奴婢去拿药吧。” 姜离没有阻止,待用了药方道时辰已晚,令她也去歇下。 怀夕应是,替她放下床帐方才?离去。 冒雪夜行受了寒,姜离躺下后只觉手脚发?凉,好半晌才?入了梦乡。 梦里?是景德三十三年二?月中,距离她十四岁生辰才?过了一月之久。 魏旸两日没有醒来,虞清苓哭了两日,她便?也跪了两日,魏旸再痴再傻,至少手脚俱全,用药再苦再难以下咽,也没有受过痛,可他跌下青云崖,双腿摔至见骨,挺拔俊逸的少年郎,就算活下来也再站不起?来了。 虞梓桐站在她跟前,通红的眸子?满是愤恨,“你以为姑姑教了你医术,你以为旁人夸你几句天赋异禀,你便?能?擅做主?张了?!” “你怎么敢的?怎么敢瞒姑姑这样久!怎么敢不把姑姑的交代当回事?!” “我?就说这大?半年你和表兄时常不见踪影,却原来是让他习武去了,裴世子?那样谨慎守礼的性子?,你到底做了什么才?让他答应教表兄武艺?!” 姜离跪在廊下,面?色发?青,双眸黑洞洞的,仿佛自己的魂儿也留在了青云崖下。 见她不语虞梓桐更生气,猛地推她一把,“你知道表兄是姑姑的命根子?,你如?今害死他了,害死他便?是要了姑姑的命!姑姑和姑父待你这样好,你就这样报答她吗?表兄有病在身,t?你怎么就由着他胡闹?他待你像亲妹妹一样,你怎么能?这样恩将?仇报!” 虞梓桐一句比一句骂得狠,到后来,她自己也嚎啕大?哭,“倘若表兄醒不过来,你不如?去给他偿命,就当姑姑白养你一场……” 姜离垂着头,“是,我?为兄长偿命。” 虞梓桐听得此言,哭得更大?声,“你为什么啊,为什么能?瞒我?们这么久,为什么不拦着表兄去春试,你怎么能?信他的病真?有好转?他怎么可能?真?的能?与人比武呢?表兄已经很惨了,以后可怎么过活,他这辈子?可怎么办……” 这年虞梓桐兄妹跟着父亲虞槐安去明洲探望外祖父一家,年后并不在书院,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刚回长安便?得知了魏旸出事的消息,在清楚了出事的缘故后,没有人能?轻易原谅姜离,虞清苓和魏阶虽一句未责骂,可他们夫妻膝下唯一的孩子?本就是个自幼患病的可怜人儿,如?今又这样成了残废,内心怎可能?不痛不气? 整整两日,虞清苓看也不看她一眼,通身一副哀莫大?于心死之状,那时的姜离心想,若魏旸活不过来,她就真?的给魏旸偿命。 伯府上?下生生熬着时日,虞清苓和魏阶也日日不离魏旸床前,像过了一年半载那样久的一个傍晚,裴晏在明媚的春日晚霞中踏进了广安伯府。 那时的她已不跪了,但魏旸一日不醒,她也三魂去了七魄,她站在魏旸窗外,宛若行尸走肉,也不知裴晏说了什么,虞梓桐看她的眼神和善了些,但终究还是怪她。 裴晏回了一趟师门,人也消瘦许多,见他袍摆云靴上?满是尘泥,姜离侥幸的想,若他真?遇上?极大?的难处,自己便?不再怨他,毕竟他这一年是真?心想为兄长好。 她与他站在春花烂漫的攒尖亭内,嘶声问:“敢问世子?为何失约?” 她眼神空洞,神容哀颓狼狈,裴晏望着她,只有满腔歉疚,“我?返程途中遇见了一件难以抽身之事,耽误了脚程,对不起?姜离,我?回来晚了,对不起?……” 她倒是没见过高高在上?的裴家世子?这样低声下气说话,但她执着地问:“敢问世子?,是什么样难以抽身之事?” 裴晏眉目沉痛,但终究只是道:“对不起?,此事不能?相告。” 她听来便?也死了心,事已至此,追问再多也无用,她点了头,请人送走裴晏,日日等在魏旸房外,时时祈求神佛保佑,后来,魏旸终于醒了过来,那时的她喜极而泣,只以为今生最大?的苦难也就如?此了…… 第93章 执念 单更 大清早姜离正用早膳, 吉祥从外快步跑了进来,“大小姐,禁中出事了!” 怀夕喝粥的手一顿, 口中含糊不清道:“禁、禁中?” 姜离看她一眼, 平声静气道:“出了何事?” 吉祥惊色未消, “说昨夜有人闯宫, 意欲行?刺陛下,老爷一大早听到消息, 急急忙忙入宫去了, 眼下还不知什么情况呢, 不过刺客肯定没抓到, 因?今日城内又开?始戒严了,这一早上, 咱们府门之前过了两拨金吾卫武卫了。” 怀夕已定下神来,大睁着眸子道:“什么样的人敢闯宫啊!而且, 禁中不是有数千禁军吗?怎么会连一个?刺客都抓不到呢?” 她眉梢高高扬起, 多有得意, 吉祥不明?所以?, 也跟着道:“对啊, 这谁能想到呢,禁中那么多人,就真让人逃了,也不知是什么江湖高手, 好几年没出这样的事了, 也不知有没有行?刺到哪位主子——” “那当?然不可?能!” 怀夕一口否定,惹得吉祥与如意都古怪起来,“你怎么知道?” 怀夕暗道不妙, 瞥一眼满脸无奈的姜离,忙找补道:“你们想啊,若是有主子受伤,只怕就不是老爷天亮之后入宫,而是昨夜就要闹大了。” 吉祥点头,“不错不错,正是这个?理儿,哎幸好大小姐义诊完了,否则这日日不太平,奴婢还得担心,今年这个?年也不知怎么回事,这还没到上元呢。” 今日是正月十二,按理过了上元节才算过完年,可?秦氏的风波未定,禁中又出了岔子,大街上整日兵荒马乱的,自然闹得人心惶惶。 如意道:“说起义诊,今日一早便有泼皮找上门来呢,说听闻咱们大小姐是神医,免费给人看病,便来求医,是个?瘸腿的懒汉,染了伤寒咳得厉害,被门房撵走了,还在门前骂……骂咱们小姐沽名钓誉……” 怀夕眼瞪如铃,“治伤寒哪个?医馆不会治?这人是上门当?乞丐来了!” 如意叹道:“可?不是,所以?门房没敢往里报,但今次义诊之后,长安城再无人不知大小姐的名头,往后求医的只怕会越来越多。” 怀夕哼道:“那姑娘也有规矩的,那些?无赖也不敢来招惹薛氏吧?” 姜离这时用完早膳,又饮了口茶道:“义诊涨了声望,也容易招来麻烦,没什么可?气的,还是照规矩行?事便可?,薛氏一家之力到底不足,若真有那么多人需要看诊,只靠我?们也难成事。” 默了默,姜离还是吩咐道:“盯着些?前院,看看父亲何时回来。” 虽说怀夕并未被抓现?形,但如今事情闹大,姜离也不敢轻慢,吉祥应声而去,姜离看了眼天色,吩咐起翌日去济病坊的事来,“如今秦氏的案子初定,青生还在济病坊等消息,更何况年后还未去过,也该去瞧瞧了。” 怀夕道:“这孩子往后也只能待在济病坊了,幸好他遇到了姑娘,不然只能做乞丐了,奴婢和如意准备准备东西,看看再带些?什么。” 几人正说着,吉祥去而复返,“大小姐,虞姑娘和付姑娘来了!” 姜离蹭“地”起身,“快请——” 话?音刚落,虞梓桐和付云慈相携进了盈月楼的院子,今日仍是天寒,二人披着厚重的斗篷面色急慌,直看的姜离心中称奇。 “怎么了?发生何事了?” 二人一边解斗篷一边看向吉祥二人,姜离便道:“你们先退下。” 吉祥二人退出屋子,屋门刚合上,虞梓桐忙不迭道:“阿泠,你听说了吗,沈公子真的回来了!!” 姜离一愣,怀夕也面色几变,姜离道:“先坐下说话?,你怎知道他回来了?” 虞梓桐气息不稳道:“之前说秦图南是他所杀,结果最后查明?是秦家人自己内讧,当?时我?是很失望的,可?就在昨天晚上他去闯禁中了!惊动?了几千禁军,闹得不得安宁,且你不会相信,那么多人竟然连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着!” 姜离和怀夕又是一愣,随即哭笑不得,这下误会大了! 怀夕一边给二人上茶一边道:“姑娘何以?相信是那位沈阁主呢?” 虞梓桐道:“首先,今日拱卫司查秦图南的案子,查着查着,不知怎么查到了一个?和沈家旧案有关的人身上,人抓到没两日,就有武林高手闯大内,且片叶不沾身消逝无踪,这个?人除了沈公子还能有谁!” 怀夕表情复杂起来,虞梓桐又看向姜离,“你们别不信,我?父亲早朝刚下朝,拱卫司今天早上在朝堂上也是这么说的,就是沈公子回来了!那秦图南是他最后一个仇人,这个?人按沈公子的性子,是一定要死在他自己手里的,如今就这么被人害死,又过了这么多年,长安的防备早就降低了,他自然要回来看看,拱卫司昨夜就是专门设局捉拿他!” 虞梓桐越说越兴奋,怀夕有些?得意,又有些?不好意思,姜离则听得头大,“就算……真是这样,那你有何打算?” 虞梓桐还未答话?,付云慈忧心忡忡道:“她想见沈公子。” 姜离莫名有些?心虚,“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?” 一得知闯禁中的是沈涉川就来找她,自然是有事相问的,虞梓桐便道:“我?如今只知道他回了长安,但不知他人在何处,想见他也没法子见,阿泠,你是在江湖长大的,你说他这样的处境回长安之后会留多久?秦图南已死,拱卫司明?显设局捉他,他昨夜虽逃脱,可?他会留在长安的吧?沧浪阁在江湖中多有恶名,但在长安定还有别的人手吧?” 姜离被问得头大如斗,“我?还未回来时,只听闻这位沈阁主性情乖戾,非寻常心性,如今仇人已死,他留多久还真不好说,且拱卫司那位指挥使和他有杀父之仇,他留下也多有危险,至于沧浪阁在长安有没有其他人,这个?我?真不知道。” 见虞梓桐满心希望落空,姜离迟疑道:“并且,你虽挂念着他,可?这事到底是十多年前的事了,他若已经不记得,你会否难过?”t? 虞梓桐不信道:“哪怕记不得我?是谁都没关系,但应该不会忘记他救过一个?小姑娘吧,那不是寻常的一夜啊,后来他经历了那般多变故,我?自然不奢求他记得清清楚楚,可?哪怕只有一点儿印象,让我?当?面谢谢他也是好的。” 见姜离与付云慈皆是不甚看好的模样,虞梓桐却并不气馁,“我?想好了,沈公子留在长安,自是为了沈家的案子,他闯禁中也是为了拱卫司抓的那个?犯人,既然如此,我?也帮他抓那人不就好了?” 付云慈无奈地看着姜离,“你瞧瞧,她会点儿花拳绣腿,却想和衙门差役抢饭碗,这哪里是那么好查的?” 姜离也担心道:“是啊,何况你不知沈家案子有哪些?关节,又如何帮他找呢?” 虞梓桐轻哼一声,“谁说我?不知道,当?年沈家出事,我?便求过父亲帮沈家说话?,奈何父亲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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