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
,蹲下身,抬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,虽然知道对方大概率听不懂,但还是低声说道:“他从来,就没属于过我,所以,谈不上什么要不要。” “那……这次你是真的要走了吗?” “对。” “那如果……如果……” 小男孩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,他像是有满肚子话要说,却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忽然,他想到了什么,拉下背包,然后从里面抱出了一只饼干盒子。 咣地一声打开,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差点蹦出来。 各种小玩具,小公仔,瘪掉的气球,小鹿头饰…… 阳光照了过来,里面有什么东西闪了闪。 姜海吟眯起眼仔细一看,是块小小的糖果。 五颜六色的糖纸包着,非常漂亮。 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她放在对方书上,最后没找到的那颗。 “你看……”邹林臻举高饼干盒,怕她看不清楚似的,送递到她面前,有些急切地说道,“我没有丢掉,都在这儿,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,其实……其实我很喜欢你的,所以,可不可以,为了我……留下来?” 眼眶顿时热了,她根本不敢与那双期盼的圆眸对视,硬逼着自己狠狠心,撇开头站起身,背对着道:“你还小,有些事,根本不懂,以后……你还会遇到对你很好的阿姨,不要太过留恋跟我在一起的时光。” 说完,她大步走向陈颖芝,刚打算示意对方赶紧把孩子送走,身后,传来一声哭腔。 “妈妈。” 姜海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有那么一瞬间,她以为是幻觉。 缓了好一会儿,震惊地回过头。 小男孩站在原地,手里还捧着他的饼干盒。 大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乌黑的睫毛轻轻一眨,豆大的泪珠便滑了下来。 “妈妈……坏妈妈……” 他哭得很安静,只是喃喃地流着泪,却比嚎啕更令人心疼。 姜海吟再也绷不住了,冲过去一把将小小的人儿紧紧搂进怀里,嘴里语无伦次地哽咽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啊,并不是对你好就是你的妈妈,我、我……” “你就是妈妈,坏妈妈……我不讨厌你……我以后会乖乖的,不对你乱发脾气了……别不要我……” 稚嫩地嗓音,没有了平时的故作沉稳,此刻听起来,还有点奶声奶气,每一个字吐出来,都叫她心碎。 “没有不要你……没有……对不起宝宝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她不停亲吻着儿子哭到通红的小脸蛋,母子俩的眼泪几乎融汇到了一起,打湿了彼此的衣服。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陈大小姐,在后面也哭得稀里哗啦地。 “呜呜……太可怜了……呜呜……搞得我也想生孩子了呜呜……” 她一抹脸,豁出去般走了过去,大声道:“行了,你也别为难了,准备抢孩子吧,那天我说漏嘴,邹言什么都知道了!” 一个小时后,姜海吟办好出院手续,坐进了陈家的商务车里。 后座,邹林臻已经洗过脸,正抱着自己妈妈刚给买的娃哈哈,低头吸着。 前方的挡板升起,车辆稳稳地上了路。 陈颖芝摸了摸鼻子,道:“我哪知道,孩子一直是那个姓邹的带着,我就是想让他觉得,欠你条命,嗐,都是咱俩之间信息不够公开导致的错!” “你这样说了,以他的思维能力,确实不可能再猜不到,而且……”姜海吟看向自己的小腹,“这个刀口子,我一直避免被看见,可失忆的时候,还有后来……虽然他之前一直没问过,但现在肯定明白了。” “其实是好事,就像我说的那样……”她瞥了眼儿子,压低声音道,“知道是耻辱的存在,或许他会迫不及待地放手,反正,白芊已经怀孕了,以后他会拥有自己所期待的孩子。” “我没你想得那么乐观。”陈颖芝摇摇头,“他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会允许自己的亲生骨血离开?更何况……我就怕他,会反过来拿孩子要挟你。” 这话一出,两人都沉默了。 姜海吟并不否认,这是邹言会干出的事情。 虽然那天他说得信誓旦旦,但男人的保证,向来没什么用。 有新的,可以胁迫的事情,他能不利用起来? 而且他肯定会觉得,有孩子在,自己绝对舍不得再自杀。 “要不,咱们先装作不知道,从长计议?”陈颖芝提议道。 姜海吟沉默片刻,握紧拳头,摇了摇头:“不,这次,我会跟他明着来,我要跟他走法律程序。” 刑事方面,确实不擅长,但打民事官司,她至少有六成的把握。 不用去在乎对方的感受,不用顾及太多,束手束脚。 她姜海吟,也不一定会输给他邹言。 最重要的是,既然儿子选择了她,那便不能输。 “这家伙的电话,怎么又打不通了!” 短短一个多月,苟主任觉得自己老了最起码十岁。 既要在暗地里继续帮老头子监管公司里的后续事宜,还要处理律所的大小事务,自己这边,案子也不少。 真是真正意义上的身兼多职。 唯独把风流大少的本职工作也丢了。 算起来,他已经很久很久,没去酒吧潇洒了。 手机里的小玫瑰小茉莉,也基本上凋零得差不多,毕竟每次都约不出来,人家又不是王宝钏,怎么可能还在原地等候呢。 关键是,前面那一个多月,邹言还能时不时冒出来,做些事情,让自己松松气。 这几天倒好,干脆人不来,电话不接,一整个玩起了失踪! 苟子鑫忿忿地按掉手机,决定亲自去抓人。 明天有场会议,非常重要,他一个人可搞不定。 开着那辆刚赎回来的骚包保时捷,他先去了对方住了很多年的小区。 记得当初房子的首付,还是他陪着一起去交的。 那时候刚闹出来没多久,离开邹家的好友几乎身无分文,本来自己说送套房子,偏偏对方坚持只借首付,并且写下欠条,保证一年内会连本带利的还清。 后来,不到半年,就还清了。 第二年,好像是帮人做投资,从无到有,翻了好几倍,年尾的时候,房子的贷款也提前结清。 其实有时候,他也会妒忌。 老天爷很不公平,大部分人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办到的事情,好友轻轻松松就能完成。 在他这个朋友眼里,邹言是非常强大的,几乎事事擅长,也不会被任何事物影响决策,牵绊脚步。 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,在大染缸里浸淫了多年,居然能做到始终烟酒不沾。 敲了半天门,没人开。 苟子鑫想了想,从楼道口的窗户往下看,没看到眼熟的车。 “奇怪……不在家?那他能去哪儿啊。” 总不至于,一个人跑去夜色了吧? “哈哈。”他看了眼天色,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好笑。 坐回车里,正打算去什么法院啊检察院之类的看看,手机响了。 “喂,是经常跟大老板一起过来喝酒的苟先生吗?” “呃,对。” “能不能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,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,有件事,想请您帮忙处理下……” 挂掉电话,苟少再次感慨。 啧,人各有命。 一个从不喝酒的人,开了个全京市数一数二的酒吧。 平时撒手不管,除了偶尔陪自己,一年到头出现不了两次,却还是赚得满盆满钵。 而自己不过是嘴馋了点,一有好酒就过去喝几杯罢了,现在出了事,居然都联系到自己头上了。 算了,人不会跑,但万一酒吧倒闭就完蛋了。 这么想着,他一踩油门,往夜色驶去。 一进门,就被七八个人团团围住了。 其中竟然还有酒吧明面上的老板,一个姓于的三十几岁的男人。 对方一脸为难,不停地说道:“不行不行,我肯定不行……我真不行……” 苟子鑫心一跳,暗道一声不好。 难道,真的要关门歇业了? “苟先生,您总算来了,冒昧的问一句,您和大老板的感情,是不是挺好的?” 他看向问话的服务生,想也没想地一拍胸口:“那必须的,毫不吹嘘地说,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!” “太好了!”众人一阵欢呼。 在大家热泪盈眶的期盼中,苟少莫名其妙地一路挤到了三楼某个包厢前。 “大老板在里面,拜托您进去看看吧!” “啥?邹言在这儿?” 话音还没落,人已经被推了进去。 一股浓重地酒味和烟味,当即迎面扑来,即使常年流连风月场所的苟少也忍不住呛咳起来。 咚!厚重的大门,在身后又关上了。 像是在阻止他的临阵脱逃。 饶是苟子鑫,此时此刻,也不免感到有些害怕,他试探着叫了声老邹,无人回应。 这时,手机又响了,是条消息。 “啊?” 激动的情绪顿时冲淡了胆怯,他冲着一片昏暗高喊道:“邹言!你快给我出来!你儿子跑了!你们父子俩怎么回事,一个两个都要让我操心?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啊!” 过了好一会儿,一道低哑地嗓音从角落传来。 “没事,他应该……是去找他妈妈了。” “什么?小臻的妈妈?他知道他亲生母亲是谁?” “嗯,他很小的时候,就知道了。”男人轻笑一声。 第174章 是因为吃醋 “啊?那为什么我不知道!你什么时候查到的,真不够意思,居然不透露给我,怎么,担心我去找对方算账?也是,哪有当妈妈的,把亲生骨肉扔别人家门口的,当然了,那个当爸爸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……” “呵,你是在装傻,还是真傻?” 苟子鑫不乐意了:“喂,你——” 后面的话,消失在了嘴边,因为他终于看清了对方此刻的样子。 无论什么时候都挺括整洁的制服外套,咸菜一样丢在一旁,当然,身上那件衬衫更是惨不忍睹,大概已经被各种酒渍腌得入了味。 下巴全是胡茬,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眉眼。 修长的指尖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,另一只手拎着快见底的酒瓶。 而四周,大大小小,各种各样的空酒瓶和烟蒂,散落了一地。 说话间,他机械般地仰起头,把剩下的灌进喉咙里,随手一丢。 空酒瓶骨碌碌地滚远,与其他瓶子撞击出一连串地清脆响声。 最可怕的是,喝成这样,那双狭长的眼眸里,仍一片清明,只不过布满了浓重地猩红而已。 苟子鑫怔在原地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 下一秒,另一个重磅消息迎面砸了过来。 “你真的,没有发觉,那孩子跟我长得很像吗?不过那双眼睛,确实不像我……像他妈妈。” “那……你……他妈妈……”信息量太大,苟少结巴起来,“难道是姜……可,你们什么时候……” “六年多前,消失的七天……门口的大箱子。” “卧槽,深藏不露啊,姜小姐也是够勇的!咳,那你这……还恨着她吗?”这么一说,苟子鑫忽然有点能理解对方之前的种种行为了。 这种事,落在任何正常男性身上,都是种耻辱,何况邹言的性格…… 就算有了小孩,恐怕也无法引起他的感情共鸣。 所以,这可真是一件无解地悲剧。 “恨?呵……没有关系了,已经……两清了。” 骨节分明的手伸进旁边的箱子里,重新拿出一瓶酒,看也没看牌子,直接拧开,仰头继续灌下一大口。 苟子鑫探头看了下。 好家伙,怕不是把酒窖的烈酒都搬过来了,难怪外面那群人急成那样。 “行了!别喝了!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会醉,但我知道,你这样喝,肯定能酒精中毒,快,把酒瓶给我,我送你去医院!” 本来以为,对方都这样了,还不是轻松压制。 谁知道被压制的还是自己。 一番争夺后,苟子鑫被甩得撞上了墙壁,咚地发出好大一声响。 “别管我。”男人低哑地吼道。 这一下可撞得不轻,苟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,便也吼道:“你以为我想管你啊!” 气冲冲地佯装往外走,身后传来喃喃自语。 “不是说,喝酒抽烟,能刺激情绪吗……为什么,还是没用……” “无法准确感知别人的情绪,不会哭,连笑,都要靠伪装……怪物……我就是个怪物……” “原来我的病,一直没有好,我骗了邱医生……我连我自己,都骗过去了……” “就算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,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我……” 苟子鑫总算听明白了,他受不了地闭了下眼,转身大步返回。 “邹言,你现在这种感觉就叫做心痛,放不下,你喜欢她,爱她,你现在就去把这些词,统统告诉她,不管发生了什么,还能挽回!” 男人垂着眼,缓缓地摇了摇头。 “来不及了,而且,我说不出口……” 不知是酒精作用,还是因为脑子里翻涌的记忆,他突然趴到一旁,不住地干呕起来。 苟子鑫知道,自己虽然可以说是对方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,但有很多邹家内部的事,仍是不清楚的,见他这样子,也不好再逼迫什么。 连抽了好几张面纸递过去,随意地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儿,也一屁股坐了下来,轻叹口气。 “那怎么办,放弃吗?给她自由,等过个一两年,听到她和其他男人结婚的喜讯?哦,可能不需要这么久,毕竟姜小姐既漂亮又温柔……” 呯! 还剩一大半酒的酒瓶子,直接砸到了几米开外的墙上。 玻璃粉碎,酒水打湿了地板,屋内顿时更加狼藉。 这恐怖的爆发力。 苟子鑫不禁抖了下,面上努力地保持着镇定:“你看,情绪感知,这不是做得挺好?” “可她不喜欢。” “我不让她跟别人太过亲近,她不喜欢。” “那段时间,外面比较乱,我封锁了她所有就业的机会,她不喜欢。” “陆茂筠那样的人,我教训了一下他,她也不喜欢,还为那个人哭得晕了过去,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个罪犯……” “不是,姓陆那小子都干了什么,现在什么情况,你没告诉她?”苟子鑫忍不住插嘴道。 “我为什么要告诉她,我根本不想从她的表情里,从她嘴里,再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!” “那你好歹告诉她,你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吃醋啊!” 男人起伏地胸膛明显顿住了,他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。 “……吃醋?” “就是……哎,你自己用手机查吧。” 网上众说纷纭,但大同小异。 吃醋,通常代表着妒忌,相关行为表现为,排斥一切除自己之外的异性。 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,会暴躁,易怒。 根据每个人性格的不同,占有欲的程度也会不同。 通常来说,喜爱自己的女性,其实心里面会希望且期盼自己有这种感觉。 “我是……在吃醋?”邹言喃喃着,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,他看向苟子鑫,寻求认可般说道,“所以,我的那些举动,其实并不过分,对吗?只要让她知道,我做出这些行为的根本原因。” “呃……”过不过分不好说,但理儿应该是这么个理儿,苟少也是赶鸭子上架,死马当活马医,犹豫了两秒,果断点头道,“没错!” “好,那我现在……” 嗡。 手机震响一声,是设置过特殊铃声的号码。 邹言握紧手机,眼底的浑噩霎时一扫而空。 他站起身,踉跄了下,慢慢地往门口的方向挪去。 “等等再说,等我把那个人处理……” 咚! 高大的身影轰然倒下。 “卧槽,老邹!” 被人拖上车的那一刻,白芊在心里面暗暗下定决心,等这次脱了险,一定去庙里面拜拜。 半个月被绑架两次,这都什么事儿! “你们要带我去哪儿?我可告诉你们,我是邹家的准儿媳,你们别乱来!”她捂着明显又大了一圈的小腹,虚张声势地叫囔道。 坐在副驾驶的人回头瞥了她一眼,眼底满是掩不住地嘲讽:“巧了,正是邹家人,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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