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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
恰似锦上添花,一份材料洋洋洒洒地写下来,在机关内部发放,以供各级深入学习。 傅闻远回家更少了。 十二月十五日,C市又下起了大雪。一团团似棉絮般落下,挟裹着寒风,刮在人脸上蹭的生疼。 阿姨在厨房做饭,忙了一下午,到现在还没弄好。她抽空探出头来问云溪:“溪溪,电话打了没有?” 云溪愣愣的,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,被阿姨吓了一跳,说:“要打了。” 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机给傅闻远打电话,很紧张,又有些隐秘的甜蜜。 傅闻远接的很快,问了声你好,云溪就坐直了,说:“先生,我是云溪。” “嗯。”傅闻远说:“有事吗?” 云溪的脸红的不成样子,努力放平音调说:“您今天能回家吗?之前跟您说过的,我……我今天过生日,阿姨做了好多菜。” 傅闻远顿了一下,像是才想起来。 他带着些抱歉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,有些低,混杂着电波里特有的一点点磁性,剐蹭着云溪的耳道:“我还有事,今晚回不去。待会儿叫人送个蛋糕回家,你跟阿姨一块吃。” 最后他说:“生日快乐,云溪。” 云溪怀里抱着一个软枕,从听见傅闻远说“回不去”时就把脸埋了进去。心里难过的要命,却还是很乖地回了句:“谢谢先生,再见,您早点休息。” 阿姨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,是个清炒虾仁,满桌菜的香气飘到了客厅。 她在围裙上擦擦手,走到云溪身边又问:“打通了吗?我下午打了两个,都没人接。” 云溪垂头点了两下,小声说:“打通了,先生说在忙,回不来。” 第十五章 十二月份下半个月,傅闻远都没再回过家。云溪想他,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,先生是太忙了,才没空回来。 可等元旦放假,阿姨跟大院的杨阿姨打电话,问起晚饭,才知道傅闻远也在那边。 云溪听得心酸,又不好露出来,关掉电视自己上了楼。傅闻远并没有那么忙,他只是要回家,有云溪的地方,并不算是他的家。 阿姨晚上要回家,江越凌三岁的儿子有些发烧,她得回去看看。原本跟云溪说好了带他一起,临走前云溪却不肯了,说要在家写作业。 “去了你叔叔家也能写,那儿没咱们家大,但给你找个房间写作业还是有的。” 云溪很愧疚,可还是说:“阿姨去吧,我待会儿早点睡,不会乱跑的。” 他卧室没开灯,只有墙角的粉色小猪夜灯亮着,路灯从没拉上窗帘的窗户照进来,在床边隔出一道道横栏。 阿姨到云溪身边坐下,摸了摸他的头,又去摸他的脸:“不高兴了?” 云溪摇头:“没有。” “嗯?那是怎么了?跟阿姨说说。” “阿姨……”云溪被有些粗糙的掌心摸了两把,很温暖,心底酸涩更甚,涌起的是想念和慌乱。 他靠在阿姨肩上,头次显露出有些委屈的样子。 阿姨声音里带着笑,一下下抚云溪的背,又安慰他:“不伤心的呀,阿姨陪你在家不好?咱们两个待着,多安静。溪溪写作业,阿姨给你织毛衣、织围巾、织袜子,他一回来就挑三拣四,这个菜不好吃、那个汤不鲜的,谁要他?” 云溪原本只是眼睛有点湿,瘦的只剩骨头似得上身被阿姨抱着安慰了一会儿,才哽咽着说:“先生……讨厌我,所以不跟我过生日,也不回家,有空也不回家……” 阿姨轻拍他一下:“瞎说,他敢讨厌你?阿姨打他。” 云溪没忍住笑了一下,又靠了一会儿,从阿姨怀里出来,伸手扯了张纸巾擦鼻涕,“您打过先生吗?” “怎么没打过?”阿姨故意很严肃地说,“他小时候跟越凌打架,忘了因为什么,两个人都哭了,被我拿扫把一人打了五下屁股。” 云溪低着头擦眼泪,这会儿才想起来不好意思。 “走吧。”阿姨站起来,年纪大,坐久了腰发僵,边揉腰边拉云溪:“咱们吃好的去,你二叔家等着呢,车就快来了。” 云溪只好跟着去,倒是没后悔。江越凌家的小孩儿很可爱,他钻进游戏房逗小孩儿,出不来了,还写什么作业。 小宝宝也跟云溪投缘,迈着小短腿追云溪,就是还不怎么会说话,高兴了只知道尖叫。云溪就也跟着笑。 阿姨站在游戏房门口的消毒灯下看他:“高兴了吧?先来吃饭。” 时间就这样过,云溪实打实没再见傅闻远一面,电话也打不通了。要么是关机,要么是别人接。 期末考跟着元旦的后脚来,为了考的好一点,云溪每天都要复习到很晚。 又是一个飘雪的夜,他看看窗外,再愣怔一会儿,胡乱地在数学书习题的空隙里写:天太冷了,心脏疼,咳嗽。想先生。 云溪考完了期末考。 “我不想去冬令营。” 李唯机票都买好了,给他送到了家里,怎么会由着他不去。 他也不绕弯子,直接说:“过年这边没人,你自己待着不行。” 云溪低着头,看着软绵绵的,又很可怜,“先生答应过我,放假再说,我考的挺好的,不用……” “你怎么不明白呢?不是成绩的问题,这边儿没人跟你待着,阿姨要回家看孙子,你自己肯定不成啊。” “……” “先生呢?”云溪抬起头,目光里添了些倔强,“我问问他,他答应了我的,让我问问他。” 李唯负责傅闻远生活上的琐事,慢慢的带着人情往来也要他,公司那边挂的职更是他。见的人形形色色,唯独没对付过小孩儿,当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云溪。 云溪挺乖,原本就看着虚弱,知道他的病之后,李唯更使不出硬。 可傅闻远躲着不见云溪也是真的,最近吃够了外头的饭也只回大院,吩咐了云溪打来电话就说他不在,做的够明显了,李唯也没办法。 “先生他……” “他忙,我知道。”云溪吸了下鼻子,一双温顺的小鹿眼乌黑水润,“我只想问问先生,看他记不记得,我跟他说过的,他同意了放假再说,我、我不会太多打扰……” “行吧。” 李唯心里头有些不忍,起身说:“这样,他这会儿在开会,没法接电话。阿姨是明天走吧?你今晚收拾东西,我明天一早来接你,先去大院住着,等忙完这一阵再说。” 云溪赶紧点头,“好,谢谢李叔叔。” 李唯摆摆手,“说什么谢。” “不过你要好好吃药,记得吧?”临走前,李唯又嘱咐他。 云溪答应他:“记得的,每天都按时吃。” 云溪明显是高兴了,抿着嘴笑。 李唯看他两眼,开车在路上想,挺乖的啊,怎么就把傅闻远吓得连面都不见呢。 傅清远也放假了,还没傅闻远,云溪到了大院,就犹如小鸡崽进了黄鼠狼窝。 她一上来,先带着几个侄子侄女对云溪来个三堂会审。 你是谁,从哪来,到哪去。把人生三大难题先弄明白。 “跟二哥什么关系?”她知道,她就是想问。 云溪没法回答,“先生……先生领养了我。” “喔,那是养父子,对吧?” 云溪勉强点点头。 “那我是他妹妹,你叫我什么?” 云溪声音更低,“姑姑。” 她领着的几个猴都笑起来,没什么恶意,但依然让人紧张。 傅清远点点头:“挺乖的,姑姑罩你。” 姑姑罩着傅云溪,把他罩进了酒窖反锁上门,自己最后忘了。是给云溪收拾房间的佣人大半夜不见他回来,叫了勤务兵挨着几栋楼一通找,惊动了傅清远,才把人找着。 酒窖氧浓度低,又冷的厉害。被勤务兵抱出去时,只穿一件薄毛衣的云溪脸已经有些发青了,蜷缩起来紧紧绷着脊背平展不开,吓哭了领路来的傅清远。 她被傅闻远的爷爷罚在自己房里面壁思过,三天后才出来,黑着脸摸去云溪房间道歉。 “对不起啊……我就是,跟你玩的。” 云溪喘不上气的时候,几乎已经认定了自己会死,所以他只往被子里钻,一点不敢再沾惹傅清远。 傅清远站在床边好一会儿,最后说:“你别生气了啊。” 傅清远走了,云溪又在被子里藏了好久才出来。 这事儿过后,云溪学聪明了一点,不再往傅清远跟前走,尽量避开她会出现的时间和地点,最后就只能陪在傅闻远奶奶身边。 不过跟老人家聊聊天也挺好的,是云溪很喜欢的那种温暖的感觉。 老太太在花镜后仔细看云溪开衫的针脚,“这不是买的吧?谁给你织的?” 云溪说:“阿姨织的。” 老太太想了想,脸上渐渐漫开一个笑,很多褶皱,显得更亲切了,“是闻远带回家的女孩儿?叫什么呀?去过家里几次?可不得了,现在的女孩儿还会织毛衣。” 云溪知道她误会了,说:“不是,是家里照顾我的阿姨,她织的,织的可好了。先生……先生没有带女孩儿回过家……”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,“你说小张?那你怎么跟着叫阿姨呦,傻孩子,辈分全乱了。” 云溪知道,但已经这样叫开了,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。 “傅闻远这个小子,要急死个人。上回不是听越凌说,跟人家见过面了吗?还什么、什么约会了好几回,怎么还没往家带过呢?”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,又拍拍云溪的手:“你叔叔交了女朋友,也会一样的对你好,不要怕,啊?知不知道?” 云溪点点头,老太太看他发白的脸色,又想起他前两天被傅清远整的那一出,就温声哄他:“太爷爷已经帮你教训过你姑姑了,就不告你叔叔,好不好?清远最怕她二哥,太奶奶替她给你赔个不是,好不好?” “不告,”云溪说:“本来就没什么事。” 老太太松了口气似得,笑了起来,“那就好,我等到晚上才告诉清远,再多吓吓她。” 晚上吃饭,傅清远果然还是跟霜打了一样。 云溪不习惯她突然这样好的态度,总觉得别扭,吃完饭就躲上了楼。他还是睡傅闻远的卧室,上次来住的那间。 白天陪着老太太睡了个中觉,晚上就不怎么困,而且从被关到酒窖之后,心脏就一直不舒服。云溪关掉了房间里的灯,自己在床上静静地躺着,被面发凉,触感柔软,他把脸埋进去,好像就能嗅到些许傅闻远留下的味道。 是种清冽的,混杂着草木的气味。 大概刚过十二点,楼下突然传来了汽车驶进来的声音,接着关车门、锁车。云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他惴惴不安地等着,心跳一下一下,几乎要从胸腔里出来。 很快,卧室门被推开,黑暗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靠近床边,云溪立刻就认出那是傅闻远。 在灯亮起的同时,云溪从床上坐了起来。 屋里暖气太过头,睡衣他只穿了上面那件,刚才被子也只揪了一角盖在脸上。这时坐在床边,就露出两条又细又白的腿,睡衣扣子系到胸口,大喇喇袒露出一片单薄的胸膛和锁骨。 傅闻远像是没想到云溪也在,在原地盯着他站了半晌,神色晦暗不明。 云溪不知自己是何种样子,还怯怯地开口要叫人,却即刻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下巴抬起头来。 酒气扑鼻,对上的那双眼眸色太深,脸上的表情太凶,自己的下巴又被掐的太疼,吓得云溪张口忘了说话。 两片唇瓣半开半合,里头一截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,逼得本来只有薄醉的人在脑子里轰然燃起一把火。 烧完了理智,一副驱壳便全凭欲望驱使,成了一头凶猛的野兽,“你就是不死心,非要来勾引看看下场会是什么,对不对?” 第十六章 卧室顶灯第一下打开,是稍暗些的黄光。原本温暖的颜色,此时同压抑逼仄、如铅般沉重的空气搅和在一起,便打造出一副极似有形的牢笼,将半裸的云溪裹在里头,一点动弹不得。 傅闻远手下劲儿大,不过两根手指、短短数秒,便在云溪白皙的皮肤上捏出一道不易散去的红痕。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,眼神有如实质,贪婪而恶劣的在云溪身体上下游移,说是地痞流氓都不过分。看够了,才转身抬腿要走。 云溪还发着抖,刚才被迫半张开的嘴亦没有合上。 他看着傅闻远的背影,如同之前的每一次,傅闻远要走,他就只能留在身后送那背影逐渐远去。 但又有些不同。云溪胸中有种强烈的预感:这回傅闻远走了,他们之间,就从此再没有了机会。 “不是勾引先生。”他双腿还软着,踉跄着扑到地上,好险没有以面着地。 傅闻远因为这突然的动静停顿的片刻,便被云溪从身后紧紧环住了腰。小孩儿的泣音打着颤,贴在他背上小声说:“是喜欢先生,我……我喜欢先生……” 他的眼神太直白,跟傅闻远相处的短短的时间里,其实已经无声将喜欢两个字说过无数遍。 傅闻远身上的那把火还燃着,一点没有减弱的势头,反而愈烧愈烈。烧光理智后,将血液里混着的酒精也一并吞了个一干二净。 他由此而变得清醒,不带理智的清醒,垂眼便见云溪横在他腰上的两条白嫩手臂,叫嚣着要满足长久以来的情欲的呼声占了上风。 此时没什么比弄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更重要的事,反正他也愿意。 傅闻远在最后一刻想,反正云溪愿意。 他很轻易便拽开了云溪的两条细胳膊,回身拖着人往床上带。跟拎只猫似的,傅闻远扬手便将云溪扔进了凌乱的被子里,黑色床品衬着白皮肤,灼的人眼睛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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